林诗韵听到这儿心里凉了大半截,脸上的笑容不剩半丝半毫,声音听起来也冷了:“娘亲,夜深露重,女儿得回去了。”
“哎,你可记得给我想个法子。”
林诗韵敷衍地答道:“记得了。”
她临走前却是在缎儿与织儿之间来回看了一眼,最后决定挑这缎儿,只听她轻声说:“送我出门吧。”
这话儿很平常,到是没有引得李玉莲又吵又闹说有人要害她。
繁锦院内院的廊下。
林诗韵紧了紧身上的薄斗篷,夜凉如水,这繁锦院人气少越发显得荒凉,红艳艳的喜红灯笼在那里挂着,了无生气的随风摇摆,无一丝丝热闹,喜气。
她即将出嫁,十月底林诗画同样会被送去李鸿喻府里,到时这府里可算是苏小芸这一房横着走了,而李玉莲如今的景况越发让人揪心,林诗韵担心她的娘亲会照顾不好自己。
她把个中要害与缎儿说了,又道:“我知你心仪我表哥,所幸他已定亲,这婚前必是有通房丫头的,我自会寻了机会与表哥说项说项,而锦儿与绸儿又已离去,我娘又十分固执不愿再升大丫鬟,只得辛苦你些,往缎儿多多担待,我实在是无旁人可托付了。”
缎儿一脸感激地连声应下,她与锦儿的目的不同,所以,两人才能成为好朋友,而绸儿以前是她的绊脚石,她若去了李文博身边,将来必会比锦儿更风光。
“你若与锦儿一左一右在那里,到是可以相互扶持,自是不必再担心什么。”林诗韵的手段不愧是经宁妃教导过,这招可是比李玉莲当年的那话更让人信服。
缎儿心中越发激动,她不羡慕锦儿在那府吃香喝辣的才怪:“姑娘但凡有什么交待还请说与奴婢知,奴婢定会好生处理。”
林
诗韵大喜过望,从自己的手腕上取下一对镶珍珠的金镯子,又轻轻拉过缎儿把这对镶珍珠的窄细镯子往她的手上一套,说道:“这对镯子你先拿好仔细收着,来年你去了那府上正好用得上,也莫要叫那些人瞧低了你。”
缎儿瞧了瞧那金镯子,做工精致秀气,又加上镶的珍珠,这一对镯子少说也是值个二十两银子的,她一个月的月例银子也不过是一两,林诗韵就这么一赏却是足足够她一年半载的工钱了。
她乐滋滋的借着昏暗烛光看了看这镯子,越瞧越欢喜,只想着去那府时,定要戴在身上,又怕自己不小心砸坏了,乐呵呵地从怀里拿出个帕子把从腕上取下的手镯细心的包起来。
林诗韵看到她这般小心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不屑,嘴上却道:“你呀,何必这般小心,往后你立了功,自然是少不了你的好处,我虽说去了那府,可我到底是这府里长大的。”
所以说,府里有什么动静,她还是能知个五五六六的。
她这样的行为与当年的李玉莲真是一脉相承,李玉莲也是因为留了不少眼线在李府,才招了公孙氏的恨。
缎儿收好了东西,一双眼睛在夜里黑得发亮,笑问:“姑娘,听说明儿李大少爷会来背姑娘上轿?”
“嗯?”林诗韵不解其意。
“姑娘何不趁机告诉李大少爷,夫人的病颇为蹊跷。”
缎儿的话犹如春雷炸响。
“你说我娘病得蹊跷?那些贱蹄子日夜不离我娘,怎地就没有发现?”她猛的一伸手抓紧缎儿,涂了红丹蔻的长长指甲深深地扎进她的肉里。
“姑,姑,姑娘,原本大家以为夫人只是好抽烟,连着请了大夫调理,这补药也没断过,可夫人依然消瘦下去,奴婢心下生疑
,便留了个心眼,发现夫人只要有烟抽时,人就精神不少,而没有烟抽时,就变得性子十分古怪。”
她说这话时偷偷看向林诗韵,心中一边衡量这话要说几分真。
“你是说那烟有问题,为何还要给我娘抽?贱婢,竟然包藏如此祸心。”
林诗韵的脾气惯来都不好,只不过她很会做乖面子,是以,除了她身边的人,谁也不知此事。
眼见她心气儿不顺又想抬手打人,身后的彩玉眼明手快的暗中扯住她的衣袖:“姑娘,时候不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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