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马车上休息一下,热水没那么快。”昭信小将军伸出手挥了挥,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他心中的别扭劲儿,林诗语自然无从了解,眼见他颇不高兴的样子,只得再次归于他是病人这一事实。
昭信小将军见她当真听话的钻进了马车里,理都不理自己一眼,心中顿是堵得严严实实的,抬脚就往这牧民群里走去,越想越生气,他明明已经受了很重的伤,这小丫头怎地就不关心一下呢,问他的伤口如何了呢?只要她开了口,他就有办法把她留在身边,继续谈谈天说说地。
谁知林诗语十分麻溜的爬上了马车,昭信小将军心中气闷不已,决定四下走走。
林诗语偷偷从车帘后看到他走开了,这才俏皮的伸了伸舌头,朝秋菊道:“唉,这生病受伤的人真是难搞,难怪我娘那时候一见爹爹受伤,就把脸拉得老长老长,原来是受伤的人太爱阴阳怪气了。”
秋菊的眼睛眨了眨,在确定自家姑娘真这么理解后,方才出言解释:“夫人是不高兴老爷太不爱惜自己,每每归家都要弄得一身伤,每次出征夫人都万分担忧。”
这才是结症所在,不过,她
也认为昭信小将军应该是烧糊涂了,自家姑娘又不是他家奴,怎么能说甩脸子就甩脸子。
秋菊觉得自家姑娘受委屈了,决定以后,能够让自家姑娘避开昭信小将军,就尽量想办法避开,实在没有办法,她也要跟在一旁盯着,可以无言提醒他,自家姑娘可是贵女。
好吧,这一个,两个不动春心,就不懂这感情上的事,真正是好心办了“坏事”。
至此,秋菊当真是执行了这一条,弄得昭信小将军的几个家奴,对她真是又爱又恨,咬也不是,打也不是。
若子桑宸颢知道秋菊如此“尽忠”,必会乐得绕榻狂颠三昼夜。
这样的小事在往乌孙的路上时有发生,好在林诗语一惯心性纯厚,即然昭信小将军是为她受伤,这一路上不说嘘寒问暖,到是把吃食打理的很好,也很对昭信小将军的味口,让他的心里又暖了一些,越发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过得太粗糙了,不如家中添了女主人来得温馨。
胭脂最近过得很嗨皮,即不有拉车,又不用驮人,还时不时的有人给它刷刷背,问问上等口粮,吃饱喝足又天天轻松上阵奔跑,这膘是越长越结实了,一身油光雪亮,看得林诗语都羡慕了。
“胭脂,胭脂,我们快要到乌孙了呢。”
林诗语从车窗口朝在边上奔跑的胭脂挥手,胭脂听到她的声音,高兴的甩着马尾朝她奔来,又嘶嘶的叫着,不难听出它叫声里的开心。
今日无风,天空清澈,太阳公公又乐呵乐呵的出来溜弯了。
昭信小将军在马车上窝得快发霉后,终于退了烧,人也正常了不少,为此,林诗语终于悄悄松了一口气,对于恩公时不时神经病发作,她真的表示心里极难受。
如今看到他精神了,说话也顺耳了,林诗语顿觉花儿红了
,草儿绿了,鸟儿开口笑了
胭脂蹭到马车边,跟着马车一起奔着,林诗语伸出手臂轻轻地拍了拍它的脸蛋子,笑道:“胭脂,你来大漠到是长胖了。”
这是怨念自己瘦了不少,晒黑了不少。
昭信小将军眼里涌出笑意,打马扬鞭催着座骑来到边上,笑问:“你这马儿到是成精了,还知道哄得你开心便有好吃的。”
林诗语答道:“胭脂打小就跟着我,可以说,是我的第一个玩伴。”
完了又问他:“我听他们说快到乌孙了,可知是几时能到,能不能赶上吃晚饭?”
昭信小将军勒了勒马缰绳,视线落在那张晒黑了许多的小脸上,即便如此,也无法掩去她媚骨天成,换了一身大漠里牧女穿的袍子,到是更像是朵带刺的野玫瑰了,他伸手不自觉的摸了摸鼻尖,这样的女子只有细细品味,才能觉出她的好来。
“尚差两百余里,咱们的马身强体壮不停赶路,大抵能在日落时分能到乌孙。”
林诗语原想说能在日落前到其实很让她开心,后又瞄到他右手还绑着,她自觉若表现得太过开心,未免太不近人情,最后话到舌尖上滴溜溜打了几个转又咽了回去。
说出来的话,却是成了另一个意思:“到也不拘日落时到,你手上的伤如今还没有愈合,按理儿说,你得继续坐马车,只是你偏生耐不住,我瞧着,不如慢慢赶路,今儿总是会到的,只是慢上几个时辰。”
完了又怕他多想,多余的补了一句:“其实,我想看看乌孙那里的夜景,听说,那边是没有宵禁的,又听说烤全羊极多。”
这话不失一吃货的本质,昭信小将军宠溺的看了她一眼。
“如你所愿。”
“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太轻,风声太大,吹散了他的话。
五块五毛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