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问道:“姑娘,现下雪大,不若等年后开春了吧!”
林诗语摇摇头,笑得十分阴恻恻,粉红的小嘴勾成一道鹅毛月,答道:“当然是写信找我爹爹告状啊!”
她记得在前世时,明年只有到了秋上才会有一场大的战事,自家老爹就是在那次战役上立下显赫战功,从而一举提拔为从三品大员。
别看四品到从三品只是提了半阶,但越往上走,越是僧多肉少,没有大功劳是很难提上去的。
后来,到了她出嫁的那一年,林威已是升为正三品将帅了。
因此,她十分欢快的给林威写了一封长大数页的家书,上头除了表达了一番,两姐妹对他的深深想念之外,还盼着他能早日功成名就,班师归朝。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详细的写下了近两月发生的事,在信中她没有直接表达对李玉莲的不满。
本来呢,她是想大骂一通
的,但在问过赵姑姑后,便改成了迂回策略。
首先,是在信里写着大娘是如何夸赞李鸿喻的,然后实话实说的把那年礼里混的一对价值不菲的镯子也写进去了,又交待了不过是普通往来,这礼送得不合规矩。
对于这件事,林诗语在信中是这么写的,她告诉自家老爹,表示那镯子的水头还没有她妆盒里的那最差的那一对好,所以,她不喜欢,干脆退还给人家了。
但是,据说,这对镯子是荣昌伯夫人自己的心头爱物……
然后,又在信里头问林威这个当老子的,说娘亲不在府里,她也没个旁人可商量,最后表示自己对于此婚事十分苦恼,另外,她打听到,说是李鸿喻这个世子,喜欢混迹于花柳巷中。
最后,重点写道,问她老爹,花柳巷是什么?
可想而知,林威接到这封信后是如何的怒火中烧,李玉莲,不要以为你有个宁妃妹子当靠山,就能把她拿过去剖了左边,又切右边。
她,林诗语,这一世,是不会任由任何人宰割!
随着临近除夕,府里头过年的气氛越来越浓,梨花苑与追月阁依然冷冷清清,只有院门口那对招摇的大红灯笼添了些过年的喜气。
因着林诗语与李玉莲母女为了荣昌伯府做的那下作事撕破了脸,这府里难得的安静了几日,李玉莲不找她的麻烦,林诗韵直接无视她,当然,背后有没有骂她,林诗语并不关心,只是装模做样的拿了些上好金疮药打发人送去了金玉苑。
她依然每日上午去李玉莲的院里给管事婆子示下,若是碰到不懂的地方,她都会留意林诗画与林诗韵怎么做,再或者拉了林诗音去找陈妈妈相量对策。
一时,府里主子们的关系维持在一个十分微妙的平衡上,李玉莲那日丢了脸子
也没说话,到了第二日依旧笑意盈盈,表现的十分大度得体,若有人提起,她也只是笑笑说,孩子还小,不懂长辈的良苦用心。
这事儿就算这么揭过去了,林诗语见了李玉莲依然是大娘大娘的喊着,见了林诗韵依然热情洋溢,真正是恭敬的视之为长姐,事事礼遇以林诗韵这位嫡长姐为先,好似那日发飚的人并非是她林诗语。
转眼到了腊月二十九,京城的天气一日冷过一日,冻得人只想窝在屋里倚着熏笼取暖。
林诗语这日去李玉莲的繁锦院给婆子们示下后,这才带了丫头们脚赶脚的回了自己的屋子,一进门,迎面便扑来一股热浪。
“可把我冻坏了,香茶,去叫院子里的小丫头烧壶热茶来。”
李玉莲素来是个心眼小的,那日闹过后,大家面上瞧着还是乐融融,其实呢?
就像今日这般冻人的天气,林诗语与林诗音、林诗画去她那院子里当差,却是连半杯热茶都没有。
香菜忍不住抱怨道:“姑娘,大夫人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赵姑姑穿着木屐在廊下的石台阶上砸着鞋底的积雪,低声道:“行了,左右不过是一杯茶的事,真要沏上了,咱还能真让姑娘吃了不成?”
林诗语歪着圆圆的小脑袋瞅了瞅,又道:“横竖她往后派人送来的东西,香菜,你只管另外捡个小私库收起来,等往后得了空闲拿到外头去看看。”
香果忙过来扶了她,说道:“小祖宗,快些进屋暖和着,站在这门口冷风只往衣领里灌呢!”
林诗语莞尔一笑,遂先进了屋里。
赵姑姑随其后也跟着进来了:“姑娘,奴婢不回去不行了!”
林诗语转身规矩地坐在东次间的罗汉床上,脸上有些薄怒,说道:“我已安排好了,姑姑只管安心回家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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