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弋回头的速度比林平还要快,沈樉的瞳孔骤然就是一缩,紧接着装作毫无所觉一般,鼻子里哼了一哼。
“整日掷石头打鸟,即便打中了也是侥幸。”说完,沈樉转身便走,走了几步他的声音再次传来。
“长清,去看看斋食可否备好了?”
“是,阿郎,我这便去。”
长清提了衣摆就要跑,似是想到了什么侧过了头对着林弋就是一哼,“侥幸。”
说完,即刻抬腿撒丫子跑没了影儿。
主仆二人渐渐远去,林平这才收回了视线看向他的小妹。
“意儿,你在府里用石头打过鸟?”
呃……
这事她还真干过。
不过她扔石头的时候明明就看了周围是没人的,这人又是怎么看见的?
林弋想了想,点点头又摇摇头,“意儿打过,但打鸟的时候周围分明无人呀,那人又是怎么看到的?”
“什么那人?那是主子,是阿郎,意儿不可胡说。”
“是,他是主子,是阿郎,意儿下回再不会胡说了。”
“你呀,真是顽皮。”
兄妹二人跟着往斋堂的方向走去。
法华寺的斋食远近闻名,林弋仿佛头一次吃到这么美味的斋饭。
想了想,上一世她好像就没吃过什么斋饭,她可是一名军人,又怎会对玄之又玄的东西产生兴趣呢。
用罢了斋食,沈樉打发长清去捐了功德,四人便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山门之下,一级一级的石阶似是望不到尽头,林弋如同来时一样依旧坚持自己走,三人也不勉强,溜溜达达的,顺带消消食。
几人不紧不慢的下着山,时不时的还在路边的亭子里歇上一歇,悠悠哉哉的好不快活,却不知府里头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花园里,珍珠抱了沈茂回来寻宁氏,就见宁氏双手护着腹部侧卧在路边的假山石旁,珍珠从她身后过来,看不清宁氏是醒着还是……
珍珠只觉她的脑子轰的一下,心道自己小命这下怕是要交待了,抱着沈茂的手紧了一紧。
沈茂似是也瞧出来前面倒地上的人是他的阿娘,当下急急的唤一声阿娘。
这一声音,使后面的乳母寻回了神,一声尖叫,穿透了怀化将军沈府所有的宅院。
“闭嘴,还不过去看看夫人,夫人要是有了闪失,咱们小命不保。”
珍珠狠狠瞪了一眼沈茂的乳母,厉声吩咐她。
被吓的已经坐在了地上的乳母,屈起了双腿不断往后蹭,嘴唇哆哆嗦嗦的。
“不,不……
婢子不敢,婢子害怕。”
见此,珍珠叹了口气,几步过去把沈茂往她的怀里就是一塞,返身又急步来到了宁氏的身边。
“夫人?夫人?婢子把小郎抱回来了。”
珍珠在宁氏的手臂上拍了拍,试图唤醒宁氏。
适才她就瞧见了,宁氏的衣裙并没有血渍溢出,印证了她家夫人目前尚可,但她总归是有了身子的人,是以珍珠不敢冒然翻动宁氏查看。
一声轻吟自鼻尖发出,落在珍珠的耳中就是狠狠松了一口气。
“夫人,您还好么,怎么倒在了地上?”
“珍珠?”
“婢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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