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冲本是陕甘地区的一户农民。
年少时曾拜胜芳胜大侠为师,学的一身好武艺。
掌中乌金点钢枪,所向披靡,十数年来未尝一败。
可今天偏偏遇上了蒙卫努勒齐,努勒齐练过金钟罩铁布衫,而且天生神力,一对囚龙棒,未逢敌手。
二人交手,高下立判。
滕冲三声叹服,将落草为寇的故事讲来。
甘肃总兵仇鸾,因大礼仪之争中曾拥护嘉靖,故此得到嘉靖的器重。
可惜仇鸾贪生怕死,乃是一介无能之辈,而且平日里说尽大话,反复无常,毫无信义可言。
它不仅向部下索贿,而且荼毒百姓,当地的老百姓生无可恋,报官无路,申冤无门,眼看秋收的季节,明明满种的田地,收不上一粒粮食。
庄家都被仇鸾抢收,充作了军粮,百姓无以为继,只能熬了砒霜,全家赴死,到了阴间,找包青天诉说冤情。
恰好,滕冲学艺归来,看到乡亲们,怎能袖手旁观,打翻了毒药粥,竖起了替天行道的大旗。
在这座翻云山上,立了一个大寨。
今天是第一次出战,黑话都没说利索,故此,世玉看了个明明白白。
喊一句帮忙,就能出一把子力气的,只有习惯了劳作的庄稼人。
看到山上两百多号人,世玉怎能不生出几分惋惜。
“滕冲,打家劫舍,非圣贤道路,若你信我,不出一个月,我定要那仇鸾罢官夺职。”
“公子,你有钱,可那仇鸾是何等样人!那是恬不知耻,自吹自擂,老天宠爱的人啊。”
“我看他福荫有多厚!”
世玉一掌拍在桌上,心中恨透了这帮贪官污吏。
“公子息怒,我本想潜入总兵府,刺杀这贼,可后来一想,大明朝从来不缺总兵,着实让人为难。”
“不必忧怀,此行就是解决问题的时候。”
“公子,我看你也不是一般人,您若信得过,交个底,我们就是朋友了。”
“实不相瞒,在下奉旨采购战马,可便宜行事。”
“哎呀,原来是官老爷,失敬失敬。”
“岂敢岂敢。”
滕冲略所思考,叹了口气,“大人,恐怕此行,没有结果了。”
“为何?”
“前几日,来了两个恶道,一个叫怀容,张嘴就骂人,一个叫怀义,眉毛都看不见,凶狠异常。”
“你这么说,这两人我还认识呢。”
“您认识?”
“两个江湖术士。”
“他们俩,到处胡说八道,说什么马是地狱来讨债的,养马的要么放走,要么杀死,避开灾祸。”
“啊。”世玉闻言,大吃一惊。
世玉要买马,偏偏有人杀马,驱马,皇命不成,全家危矣。
怀容,怀义,到底受谁的指使,不言自明。
天下间只有一个人想干掉世玉,那人正是鲁玉横。
世玉淡淡一笑,“滕冲,这种鬼话,你信吗?”
“这能信吗?我们庄稼人,都不信,可城里人信。”
“这不难,这里银钱都点算清楚了,共一千八百多万两。”
“啊。”滕冲哪里见过这么多钱,长大了嘴巴,一个音没有。
二当家的刚进门,来不及结巴,先爬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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