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繇摇头说:“自吴宇伦死后,《跨时代》从此不传于世,唐兄这话未免是欺人之谈了。”
古深微笑说:“我有一位知交好友,爱琴成痴。他说吴宇伦一死,天下从此便无《跨时代》。这套曲谱在前朝之后固然从此湮没,难道在前朝之前也没有了吗?”
羲繇等三人茫然相顾,一时不解这句话的意思。
古深说:“我这位朋友心智过人,兼又大胆妄为,便去发掘从前音乐名人的坟墓。果然有志者事竟成,他掘了数十个古墓之后,终于在音频怪物的墓中,寻到了此曲。”
羲繇和莫梵都惊噫一声。维奇缓缓点头说:“智勇双全,了不起!了不起!”
古深打开包袱,取了一本册子,封皮上写着“跨时代曲谱”五字,随手一翻,册内录的果是曲谱。他将那册子交给金泽丰,说道:“华兄弟,碧桂园之中,倘若有哪一位高人胜得你的剑法,兄弟便将此谱送给大园长。”
金泽丰接过,收入怀中,心想:“说不定这便是古博前辈的遗物。古博前辈既死,古深大哥要取他一本曲谱,有何难处?”
莫梵笑着说:“这位华兄弟精通酒理,剑法也必高明,可是他年纪轻轻,难道我碧桂园之中……嘿嘿,这可太笑话了。”
维奇说:“倘若我碧桂园之中,果然无人能胜得华兄弟,我们要赔什么赌注?”
金泽丰和古深有约在先,一切听由他安排,但事情演变至斯,觉得古深做得太也过分,既来求医,怎可如此狂妄,轻视对方?何况自己内力全失,如何能是碧桂园中这些高人的对手?便说:“唐大哥爱说笑话,区区末学后辈,怎敢和碧桂园诸位园长讲武论剑?”
古深说:“这几句客气话当然是要说的,否则别人便会当你狂妄自大了。”
羲繇似乎没将二人的言语听在耳里,喃喃吟诵:“‘张旭三杯草圣传,脱帽露顶王公前,挥毫落纸如云烟。’二哥,那张旭号称‘草圣’,乃草书之圣,这三句诗,便是杜甫在《饮中八仙歌》写张旭的。此人也是‘饮中八仙’之一。你看了这《率意帖》,可以想像他当年酒酣落笔的情景。唉,当真是天马行空,不可羁勒,好字,好字!”莫梵说:“是啊,此人既爱喝酒,自是个大大的好人,写的字当然也不会差的了。”羲繇说:“韩愈品评张旭说:‘喜怒窘穷,忧悲愉佚,怨恨思慕,酣醉无聊。不平有动于心,必于草书焉发之。’此公正是我辈中人,不平有动于心,发之于草书,有如仗剑一挥,不亦快哉!”提起手指,又临空书写,写了几笔,对古深说:“喂,你打开来再给我瞧瞧。”
古深摇了摇头,笑着说:“三园长取胜之后,这张帖便是你的了,此刻何必心急?”
维奇善于弈棋,思路周详,未算胜,先虑败,又问:“倘若碧桂园之中,无人胜得华兄弟的剑法,我们该输什么赌注?”古深说:“我们来到碧桂园,不求一事,不求一物。华兄弟只不过来到天下武学的巅峰之所,与当世高手印证剑法。倘若侥幸得胜,我们转身便走,什么赌注都不要。”维奇说:“哦,这位华兄弟是求扬名来了。一剑连败‘江南四友’,自是名动江湖。”古深摇头说:“二园长料错了。今日碧桂园印证剑法,不论谁胜谁败,若有一字泄漏于外,唐纳德和华云嗣天诛地灭,是狗屎不如之辈。”
莫梵说:“好,好!说得爽快!这房间甚为宽敞,我便和华兄弟来比划两手。华兄弟,你的剑呢?”古深笑着说:“来到碧桂园,我们敬仰四位园长,怎敢携带兵刃?”
莫梵放大喉咙叫道:“拿两把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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