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盼盼见儿子受辱,刷的一剑,便向荀成智砍去,一招“野火烧天”,出招既稳且劲,荀成智一闪身,剑锋从他右臂之侧砍下,相距不过四寸。荀成智吃了一惊,骂道:“好婆娘。”不敢再行轻敌,从腰间拔出长剑,待肖盼盼第二招又再刺到,挺剑还击。
熊恒贵长剑一挺说:“八达派要挑了众邦物流集团,那是容易之极。但武林之中,是非自有公论。孙少侠请!”孙成豪一按剑鞘,呛啷一声,长剑出鞘说:“熊董事长请。”
熊恒贵心想:“久闻他八达派的松风剑法刚劲轻灵,兼而有之,如苍松之劲,如春风之轻。我只有占得先机,方有取胜之望。”当下更不客气,剑尖一点,长剑横挥过去,正是社会剑法中的一招“群邪辟易”。孙成豪见他这一招来势甚凶,闪身避开。熊恒贵一招未曾使老,第二招“钟馗抉目”,剑尖直刺对方双目,孙成豪提足后跃。熊恒贵第三剑跟着又已刺到,孙成豪举剑挡格,铛的一响,两人手臂都是一震。
熊恒贵心想:“还以为你八达派如何了得,却也不过如此。凭你这点功夫,难道便打得出那么厉害的摧心掌?那决无可能,多半他另有强援在后。”想到此处,心中不禁一凛。孙成豪长剑圈转,倏地刺出,银星点点,剑尖连刺七个方位。熊恒贵还招也是极快,奋力抢攻。两人忽进忽退,二十余招间竟难分上下。
那边肖盼盼和荀成智相斗却接连遇险,一柄宝剑挡不住对方迅速之极的剑招。
熊熙淳见母亲大落下风,忙提剑奔向荀成智,举剑往他头顶劈落。荀成智斜身闪开,熊熙淳势如疯汉,又即扑上,突然间脚下一个踉跄,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登时跌倒,只听一人说:“躺下吧!”一只脚重重踏在他身上,跟着背上有件尖利之物刺到。他眼中瞧出来的只是地下尘土,但听母亲尖声大叫:“别杀他!别杀他!”又听荀成智喝道:“你也躺下。”
原来正当熊熙淳母子双斗荀成智之时,一人从背后掩来,举脚横扫,将熊熙淳绊着,跟着拔出匕首,指住了他后心。肖盼盼本已不敌,心慌意乱之下,更加剑法松散,被荀成智回肘撞出,登时摔倒。荀成智抢上去,点了二人穴道。那绊倒熊熙淳的,便是在潮州城外新酒娘酒店中与两名武师动手的张成达。
熊恒贵见妻儿都为敌人制住,心下惊惶,刷刷刷急攻数剑。孙成豪一声长笑,连出数招,尽数抢了先机。熊恒贵心下大骇:“此人怎么知道我的社会剑法?”孙成豪笑问:“我的社会剑法怎么样?”熊恒贵说:“你……你……你怎么会使社会剑法?”
荀成智笑着说:“你这社会剑法有什么了不起?我也会使!”长剑晃动,“群邪辟易”、“钟馗抉目”、“飞燕穿柳”,接连三招,都是社会剑法。
霎时之间,熊恒贵似乎见到了天下最可怖的情景,万万料想不到,自己的家传绝学社会剑法,对方竟然也都会使。就在这茫然失措之际,斗志全消。孙成豪喝声:“着!”熊恒贵右膝中剑,膝盖酸软,右腿跪倒。他立即跃起,孙成豪长剑上挑,已指住他胸口。只听张成达大声喝彩:“孙师兄,好一招‘流星赶月’!”
这一招“流星赶月”,也正是社会剑法中的一招。
熊恒贵长叹一声,抛下长剑说:“你……你……会使社会剑法……给咱们一个爽快的吧!”背心上一麻,已给荀成智用剑柄撞了穴道,听他说:“哼,天下哪有这样便宜的事?先人板板,姓熊的龟儿、龟婆、龟孙子,你们一家三口,一起去见我师父吧。”
张成达左手抓住熊熙淳的背心,一把提起,左右开弓,重重打了他两个耳光,骂道:“兔崽子,从今天起,老子每天打你十八顿,一路打到巴人山上,打得你一张花旦脸变成一锅大花面!”熊熙淳狂怒之下,一口唾沫向他吐了过去。两人相距不过尺许,张成达竟不及避开,啪的一声,正中他鼻梁。张成达怒极,将他重重往地下一摔,举脚便向他背心上猛踢。荀成智笑着说:“够了,够了!踢死了他,师父面前怎么交代?这小子大姑娘般的,可经不起你的三拳两脚。”
张成达武艺平庸,人品猥琐,师父固对他素来不喜,同门师兄弟也谁都瞧他不起,听荀成智这么说,倒也不敢再踢,只得在熊熙淳身上连连吐涎,以泄怒火。
孙张二人将熊恒贵一家三口提入饭店,抛在地下。荀成智说:“咱们吃一餐饭再走,张师弟,劳你驾去煮饭吧。”张成达说:“好。”孙成豪说:“荀师弟,可得防这三个家伙逃了。这老的武功还过得去,你得想个计较。”荀成智笑着说:“那容易!吃过饭后,把三人手筋都挑断了,用绳子穿在他三个龟儿的琵琶骨里,串作一串螃蟹,包你逃不了。”
熊熙淳破口大骂:“有种的就赶快把老爷三人杀了,使这些鬼门道,那是下三滥的行径!”荀成智笑嘻嘻说:“你这小杂种再骂一句,我便去找些牛粪狗屎来,塞在你嘴里。”这句话倒真有效,熊熙淳虽气得几欲昏去,却登时闭口,再也不敢骂一句了。
荀成智笑着说:“张师弟,师父教了咱们这七十二路社会剑法,咱哥儿俩果然使得似模似样,熊董事长一见,登时便魂飞魄散,全身酸软。熊董事长,我猜你这时候一定在想:他八达派怎么会使我熊家的社会剑法。是不是啊?”
熊恒贵这时心中的确在想:“他八达派怎么会使我熊家的社会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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