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和司图南两个小萝卜墩儿并排坐在门槛上,见状彼此相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地问初四:“一条什么?”
“……没、没什么,没什么。”果然人在吃到好吃的时,会放松警惕。
大壮拌面条的动作一顿,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
他一脸的毛,头发、胡子和眉毛几乎都连到一块儿了,叫人也根本看不出他是个什么表情。
沈栖姻手里的果子“咔嗒”一声掰断,她咬了一小口,嚼啊嚼,眸中一片深思。
师兄从前混迹江湖这事,她并不意外。
至于初四说的“一条”什么东西,她也隐隐有些印象。
之前她去京兆府看告示,其中有一张告示上写着:翻江大盗一条虫重现江湖,劫掠筇江两岸来往客商,现悬赏白银五百两,缉拿此贼归案。
那上面还有“一条虫”的画像。
凸眼歪嘴加龅牙,脸上还有一条蜈蚣似的疤。
跟眼前之人不能说是一模一样,基本上是毫不相关。
初四恐他们还琢磨自己说漏嘴的事儿,便忙转移话题道:“姑娘,咱们不赶紧去桂花巷吗?去晚他们散了怎么办?”
“不急,吃完再去。”
这场闹剧,可没那么容易平息。
果不其然。
沈栖姻吃完饭,又换了身三娃的衣裳,然后才不紧不慢地去了桂花巷,远远地就瞧见那里挤满了人。
离得近了,还能听到周围人的议论声。
“这沈家是犯太岁了不成?怎么接二连三的这事情就没断过?”
“嗐,扯什么‘犯太岁’啊,太岁招谁惹谁了?要我说啊,这就是这位沈夫人不省事,俗话说得好啊,妻贤夫祸少,她但凡是个好的,沈家能变成这样?”
青桐书院的吴夫子打这经过,听了这话立刻反驳道:“诶!你这话可不对啊。”
“那妻侍父就跟臣辅君是一样的,你若觉得她说得不好、做得不对,大可以不听,怎么出了错就全怪她一个女人头上。”
“那沈老爷的两位姨娘一个坑害主母、一个与人苟合,难不成也是沈夫人逼她们的?”
“真真谬论也!”
说完,他背着手气呼呼地走了。
院中的闹剧却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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