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渊筹出来的钱特少,有三成还是虞达侯自个儿填进去的,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如流水一般花出去,他心里依旧不平衡,眼中时时刻刻都在算计,估算着投靠萧靖川是否真的值得。
他之所以选太子,是因为当今形势是倒向太子这边,二殿下失踪,魔尊断臂,这种情况下自然得另寻大树庇佑。可跟了太子,明面上他得了风光,实际上他总感觉是被萧靖川耍了,不仅钱财损失严重,连塞进王府的梅儿也被送了回来,这让他本就没多少的底气,更加没底。如今,就连一条蛇都敢对他颐指气使。
这官当得实在憋屈。
宿青继续说:“侯爷,你要是累了就交给我,自个回去歇着,我自己也可办妥。”
宿青靠在装钱的箱子边,捂着嘴打哈欠,如果不是虞达侯速度太慢,他早就把差事干完了。
虞达侯背对着宿青,脸拉得长长的,摸了把胡子,“也罢,你是殿下的人,我不该担心会出错才好,那本侯先走了,你数着。”
宿青慢慢站直,朝虞达侯远去的背影“嘁”了一声。
虞达侯出了库房往回走,经过花园过道时遇见心腹匆匆而来,他道:“出什么事了?”
心腹递上一封信,道:“阿司的弟弟今早寄来的。”
“哦?眼下太子在三渊,太子府那边能有什么事?”虞达侯想起上回阿司装清高的嘴脸,嘲讽地笑道,“八成是他们一家子有事求我。”
他漫不经心地拆开信封,打开信:“真是有脸什么?!”
虞达侯脸色顿时变得凝重,把信来回看了几遍,确认没看错之后,他站了一会儿,把信撕了递给心腹,“烧了。”
他像是知道了什么秘密似得,突然朝天大笑了几声。
午夜时分,夜色寂凉,沙漠地带时不时回响几声乌鸦哀鸣,连片的营帐驻在此,里头的灯光一盏一盏渐渐熄灭,与夜色融合在一起。
仅剩最后仅剩一盏。
洛瑜提笔勾画纸上的重要内容,时不时蹙眉,似是不满意,将写了许久的东西扔到地上,地上的纸张铺满了整个营帐。
萧靖川进来的时候,弯腰捡了一张,嘴角微不可察地扬起,目光沉沉地望着埋首笔墨的洛瑜。
他提着食盒走了过去,大掌轻轻拍在案桌上,“干嘛呢这么晚还不睡?”
洛瑜抬起头见是他,疲倦地闭眼,揉了揉眉心,“在等你啊。”
“不是留了纸条,说今晚可能回不来让你别等了吗?”
他边收拾桌子,边说。
“哦,我忘了。”
“看你累的,没吃饭吧?”萧靖川将食盒里的饭菜摆上了桌,都是洛瑜爱吃的菜系,“回来的时候路过家酒楼,让他们随便做了点,也不知道做的合不合你胃口。”
洛瑜闻着香味,顿觉饿了。他接过饭,一口一口地吃了起来。
萧靖川坐在地上,手撑着案桌,“你在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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