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秋阳看着眼前眉目精致的女人,十分不情愿。
只是目前有求于人,她不得不低头。
“那个我家的孩子来托儿所,你不会因为咱们的关系区别对待吧。”
前些日子的联谊会孙秋阳为战士们从省城请来了放映队,出尽了风头,这会儿看柳沉鱼也顺眼了不少。
柳沉鱼好笑地摇头:“如果不放心,孩子可以不用送过来。”
她跟部队的领导已经尽可能地把资源倾斜给小朋友们,担心不肯送来的,只会是他们的损失。
就比如眼前的人,她到现在看着孙秋阳面若银盘的脸蛋都想不通,她怎么就放弃机械厂后勤主任的职位,回到驻地当一个要啥没啥的小干事。
妇联的事儿碎,操心得很,孙秋阳的脾气明显不适合。
何萍萍几次跟她抱怨过要是有合适的工作,一分钟在妇联也待不下去。
驻地家属院都是天南海北来的军属,习惯不同,方言不同,今天谁因为不同习俗干起来了,明天谁又有谁听懂了方言知道那是骂人的话打起来了。
妇联每天就跟灭火队一样,哪里有火灭哪里,累还不讨好。
孙秋阳撇嘴,“我为啥不送来,咱们驻地办托儿所又不是为了你们家孩子办的,凭什么你们家老三能来我们家儿子不能来?”
柳沉鱼:“”
你听听,她说的这话是人话不?
“孙秋阳同志,请你搞清楚一点,我只是托儿所的职工,我家的孩子符合任何一项来托儿所的规定,能进托儿所的都是符合规定的。”
“你要是不愿意送那就不送,但是没必要把脏水泼我身上。”
这人有癌就算了,居然还有被害妄想症,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孙秋阳还想说什么,警卫室值班的赵志武突然跑来,“嫂子,有你的电话。”
“好,马上过去。”
柳沉鱼朝外边说完,转身跟孙秋阳快速说:“每一个来托儿所的小宝贝都会被认真平等地对待,而且孩子不是我带,你就算把孩子送来,没准几个月下来我都不知道他是哪个。”
要是什么事儿都让她这个校长亲力亲为,她找这么多保育育儿老师做什么。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跑着去警卫室接电话。
被柳沉鱼怼了一通的孙秋阳在原地气地跺脚,指着柳沉鱼的背影吼道。
“胡说八道,我儿子是最棒的小朋友,怎么可能几个月都记不住!”
报完名出来的众人:“”
这也要挣个先后,孙秋阳同志是不是魔怔了。
柳沉鱼气喘吁吁地跑到警卫室,掏出手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擦完汗一把拿起桌上的电话。
“你好,我是柳沉鱼。”
电话没有嘟嘟声,明显那头是接通了的,但是许久过去却没有人出声。
柳沉鱼又问了两句,还是没有声音。
只这两下,她就知道是从哪儿来的电话了,她顿时觉得没劲儿透了。
刚刚满怀期待跑过来接电话,却没想到居然是这人。
“刘芳同志,我记得在京城我们就说清楚了,我们之间没有关系就是最好的关系,请问你打电话来的目的是什么呢?”
“难不成是突然想开了,想要关心这个你百般嫌弃的女儿?”
柳沉鱼说话丝毫不客气,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刺向刘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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