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着想一点儿,也不会指名道姓地给她写信。
秦淮瑾自知理亏,“你做得已经够好了,她的事儿交给我来办,保准让你操心。”
他一直觉得自己的命不怎么样,出生家庭确实是很多人够不到的终点,但是他十几岁就失去了母亲,紧跟着又失去了活着还不如死了的父亲。
自此之后,这个世上他就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但是他又觉得自己是幸运的,要不然为什么他遇到了这么美好的人。
看着手里捏着的信,秦淮瑾眼神冰冷,他对陈梦仁至义尽,他不能日日陪在她身边是他的亏欠,所以她出轨破坏军婚,他也没有追究。
甚至因为三个孩子她要捏在身边,他依旧给着超额的生活费。
可陈梦是怎么做的,三个孩子是给她造钱的机器么,她怎么就不能对三个孩子好点儿,难道他们不是她亲生的?
这些都是他的事儿,他只需要保证柳沉鱼能清清静静的生活,其他交给他处理。
柳沉鱼也没心情看陈梦的来信,“你自己处理吧,我没见过她,也没什么跟她好说的。”
原本秦淮瑾朝那边儿施压,陈梦老实地给了两个月的生活费,然后就再没有音信了。
她是不能理解陈梦是以什么样的身份给她写信的。
“柳沉鱼!”
“真的是你啊,柳沉鱼!我是你大哥啊!”一个穿得破衣烂衫头发乱糟糟的男人出现在家属院门口。
胡剑云麻了。
怎么又是他,他到底跟团长家有什么孽缘,知道这么多领导家的隐私,他一个小战士容易么。
知道得越少活得越长啊。
这个自称嫂子大哥的男人,跟上次嫂子接待的大哥可差远了,那位通身的气派,待人接物的态度可以说是顶尖的了。
眼前这位呢,布鞋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脚尖破了个洞,布絮颤颤巍巍地在风中摇摆,身上的衣裳打满了补丁。
手还有脸上很多乌黑,手指甲里都是黑泥。
胡剑云见这人要往家属院里冲,举起木仓朝他示警:“同志,前边是驻地家属院,没有证件的人员不许入内,如再往前冲,我就开木仓了。”
柳满仓哪儿见过这个阵仗,比他们村里的民兵气派多了。
他一瘸一拐地往后退了两步,嘿嘿朝胡剑云笑了笑,指着已经回头的柳沉鱼说:“那是我妹子,我来找妹子的。”
胡剑云伸出手,一板一眼道:“请出示你的证件。”
不管是谁,没有证件都不能入内,要是随便来个人就能进去,那家属的安全怎么办,真当他们都是摆设?
柳满仓双手搓了搓大腿面,满脸尴尬:“在火车上让人给偷了,行李都没见了。”
他怕小战士不信,又扯着嗓子朝柳沉鱼喊:“小妹,柳沉鱼,我是你大哥柳满仓啊,你快来跟他说说啊。”
“小妹!”
柳沉鱼听见自己的名字之后才确认门口有人喊自己,等听见来人喊他的名字的时候,柳沉鱼又迷茫了。
她迷糊的看着秦淮瑾,这人谁啊?
秦淮瑾也听到了柳满仓的喊话,听见他喊柳沉鱼小妹的时候,原本温和的男人眼神里充满了杀意。
他伸手拍了拍柳沉鱼的肩膀,把人揽在怀里继续往前走,“许是认错人了,大哥不会在家属院门口喊叫的。”
为了安抚柳沉鱼,他第一次喊贺广陵大哥,真是让那个老小子占到便宜了。
柳沉鱼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那是”
秦淮瑾笑着,眼神里却一片冰冷,“那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先回家,把陈梦的信给三个孩子。”
也让三个孩子知道他们的亲妈有什么话要跟柳沉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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