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时的我来说,任何和小东北有关的字眼,都能让我心头一震。
没办法,因为我不仅是主谋,还是最大的刽子手。
此事还没有过去一天,我无法做到风轻云淡。
而武哥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很是令人寻味,仿佛在问:这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你说什么?小东北......死了?”
人生在世,全靠演技,原本我是心虚的慌乱,此时,完美转为了震惊的慌乱。
“你竟然不知道?”
武哥似是不相信我的话。
我摇摇头,“昨晚看了一夜场子,我也是刚睡醒,哪里知道这些。武哥,你从哪得到的这些消息啊?靠不靠谱?”
此时的我已经恢复了常态,无论是语气神态都看不出丝毫破绽。
“肯定靠谱啊!我一个朋友就是大岭丫道上的,刚才吃饭的时候,他还在说这个事呢!他还说.......”
见武哥欲言又止,我不由问道,“还说什么了?”
哪怕这个办公室没有外人,可武哥还是压低了声音,小声说,“我那个朋友说,小东北是被人搞死的,而且,和你们覃帮有很大的关系。”
“他妈的!这不是血口喷人吗!你哪个朋友说的,我他妈找他对质去!不说出个道道来,老子废了他!”
武哥连忙又说,“岩哥,你别激动嘛!我朋友就是随口一说,没说一定是你们覃帮干的。再说,覃帮那么大,就算不是你们干的,也可能是其他人干的啊!”
我大概知道武哥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了,好奇是人的天性,他应该想从我嘴里得到一下内幕消息。
只可惜,弄巧成拙了,他打死也想不到,小东北就是被我搞死的!
我恼怒依旧,“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把你那个朋友喊过来,我非要刨根问底不行!妈的,敢污蔑我们,不想活了吧!”
武哥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得!算我多嘴,岩哥,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这时,曹梦圆从一旁站起身,说道“方岩,我们回去吧!”
武哥也趁机结束这个危险的话题,笑呵呵说,“岩哥,烟别忘了拿。”
我也不想讨论这个,便点点头道,“放心,你的心意我会转告给龙哥的。”
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曹梦圆显摆她头上的金步摇,“方岩,好不好看?”
怎么说呢?
金步摇这个东西不仅挑人,也挑头发。
要是别在一头乌黑的秀发后面,秀发主人又是一个温婉大气的女人,那绝对能凸显出东方美人的韵味。
而现在,曹梦圆画着浓浓的烟熏妆不说,更是顶着一头脏辫.......
“圆圆,你有没有想过把头发搞成正常人的样子?”
“没想过。”
我揶揄道,“你都不知道有多难看!”
曹梦圆看似云淡风轻,“哦,是吗?可那是你觉得,不是我觉得。”
行吧,我也懒得和她争辩头发的问题了,她觉得好看就行。
将一大堆手袋搭在了机车油箱上,我骑着机车,曹梦圆搂着我的腰,飞速前往兴隆。
路过熙攘街道的时候,我看到很多人迈着从容的步伐在随意溜达着。
他们或一个人,或一对男女,或成群结队。
他们或出入商场,或走进饭馆,或随意闲逛。
不知为何,他们身上那种不用警惕、不用担心被人报复的放松状态让我感到了向往。
随着身上的恩怨情仇越来越多,我知道,我和普通人的生活已经越来越远了。
或许有一天,我和堂嫂压马路都会成为一种奢望。
虽然我不希望会有那么一天,但我也知道,这样的一天终究会到来的。
.......
来到兴隆春秋舞厅,我先将曹梦圆交给了曹龙,然后又和他聊了一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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