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老先生缓缓说道:“年轻气盛时,我们往往容易被虚无缥缈的情感所左右。人啊,在做决定之前,深思熟虑才是上策。”
肖弋冷笑,目光锐利地盯着他,嘲讽道:“你倒是真会深思熟虑,能抛下身怀六甲的妻子,独自偷渡去港城,从此数十年杳无音讯,对妻儿不管不顾。”
念及已故的妻子与儿子,肖老先生的心中难免涌起愧疚,但他依旧坚持自己的立场,不认为自己有错,他目光坚定地对肖弋说:“那个年代,许多事情并非我们所能自主决定的。”
肖弋听了肖老先生如此说,轻笑两声后,冷漠的道:“别将你的冷酷与自私美化得如此脱俗。当年和你一起偷渡的人,都能带着妻儿一起前往港城,你是他们的带路人,他们能做到,难道你做不到吗?不过是你自私凉薄,想要抛却过往,异地重生罢了。”
肖弋凝视着肖老先生那张严峻的脸庞,继续道:“你在那边不仅成过家,还不止一次。遗憾的是,或许是天意弄人,几任妻子皆没能为你延续血脉。倘若你还有其他子女,恐怕你不会记起曾经还有过的妻子和孩子,更不会回来找我。”
肖老先生端坐于椅子上,凝视着对面的肖弋,见他神色冷漠,眼中闪烁着疏离与淡漠,随后竟不由自主地大笑起来,笑声中泪光闪烁。他缓缓说道:“肖弋啊肖弋,无论你承不承认,你终归是我的孙子,肖家的血脉流淌在你的体内,你的骨子里,那份凉薄,与我如出一辙。”
肖弋冷哼一声,回应道:“是,我承认我性情凉薄,但那仅限于对你,以及我不喜欢的人。七岁那年,父亲车祸去世后,我被送进了孤儿院。你可知道,我到孤儿院的第一件事是干了什么?”
肖老先生望着肖弋那双充血的眼睛,缓缓的道出:“你打伤了孤儿院里最大的孩子。”
\"调查得相当清楚\"肖弋冷笑道,\"那个男孩想要我的小汽车,那是父亲在车祸前一天特意买给我的。我拒绝后,他竟试图抢夺。我记得,一气之下,我抄起旁边的小板凳朝他砸去,直至他头破血流。仍觉不解气,我又骑到他身上,拳头不停地挥落。那一刻,连院长都被吓坏了。自此,我在孤儿院里也算是‘一战成名’,再无人敢轻易招惹我。你觉得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我会是什么良善之人吗?\"
肖老先生凝视着肖弋,问道:“你要如何才能原谅我?”
肖弋缓缓站起身,整了整身上的西装,随后冷漠地说:“能原谅你的人,都已经不在了。”说完,他没有丝毫犹豫,走出了肖老先生的办公室。
肖老先生凝视着肖弋渐行渐远的背影,原本挺直的脊背不由自主地弯曲,随后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即便他的心再坚硬,面对四周的寂寥,内心也不免泛起孤独的涟漪。特别是肖弋离去时留下的那句“能原谅你的人,都已经不在了”,如利剑般刺向了他内心深处最不愿触及的伤痕。
他下意识地深吸一口气,心中暗自感慨:有些人一旦错过,便真的成了错过,这或许就是所谓的“报应”吧。
薛涛见肖弋走出,连忙迎上前去问道:“谈得怎么样?”
肖弋坐进保姆车,轻轻笑了两声,回答道:“很愉快。”
薛涛望着肖弋那未达眼底的笑意,即刻洞悉了他话语中的深意。他轻拍肖弋的肩膀,说:“网上的热度已经消退,相关信息也都被屏蔽了。不过还有些隐秘的的评论,但那些仅存的几处隐蔽评论,也构不成什么影响了。”
肖弋闻言,松了一口气,随即问道:“那就好,佳薇那边有消息传来吗?”
薛涛回答道:“常组长告诉我,他们派的人去李小姐的住所了,幸好,李小姐当时正在休息,并没有看到网上的那些恶言恶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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