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栋栋六十年代老式楼区在夜色中矗立着,从高空俯瞰而下,万家灯火犹如一簇簇闪烁的星光,熠熠生辉。
它们像一个个发光的马赛克图案,相映成趣,随着时间的行进,大约在晚上十点钟之后,它们更像无形的多米诺骨牌般的无声地消失着,只有那苦读夜书的学子以及不愿满盘皆输而深思熟虑的人还迟迟不肯熄掉灯火。
手表上的指针已经指上了十一点三十分,朱玉庆仍在埋头整理着资料。
当疲惫充斥全身时,朱玉庆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厚沓资料和写满字的信笺,把它们装订成册,装入一个十六开的大牛皮纸的包装袋里。
把包装袋封住口后,朱玉庆在封面用钢笔写了两行大字:新江市九年零六个月的财政收支明细帐,然后他打开右下角抽屉底部的夹层,从里面取出了一个红色纸袋。
朱玉庆把这个红色纸袋轻轻地打开,里面除了一沓发黄的书信外还有许多相片,他一张张地翻看着,相片上面有自己、妻子和儿子的合影,还有自已和妻子的结婚照。
发黄的一沓书信是他和妻子初恋时的情书,也是他们二个人忠贞爱情的见证。
望着照片上的妻子,他的心却一阵阵刺痛,是的,他是被那些离心离德,尔诈我虞,近期视自己为另类的人所伤害的。
浓烈的悲伤刺激着他,让他有一种无法呼吸,以至于病入膏肓的沉重感觉,他轻抚着相片中的妻子和儿子的面颊,眼睛禁不住地酸涩难耐,致使一颗颗泪珠流落下来。
他又展开了那一封封情书,里面字里行间都充满着妻子那浓浓的情意,荡人心魄,他在感慨中抹掉泪渍,重新把它们包好放在原处,又把装订成册的明细帐也放在了抽屉底部的夹层中,然后把抽屉的夹层恢复原位。
但他犹不放心,又重新检查了一遍,确保这个夹层不容易被人发现后,才轻舒了口气,关上抽屉疲累地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午夜十二点钟,刘启荣亲自驾驶着越野车缓缓停在了富康小区的道路旁边,他依然是一身黑色装束,眼戴宽边墨镜,双手套着黑色的尼龙手套,一副整装待发的尊容。
当整座居民楼的最后一盏灯终于熄灭时,刘启荣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他只是靠在座椅上,双手抱臂,竟闭上了眼睛,似一个劳累疲乏的人在沉睡着,他一动不动,如一座石雕般等待着时机的到来。
经过一个小时的等待后,刘启荣准时的鹰目猛张,凌厉无比,他从副驾驶座位上拿了一个书包斜挎在身上,然后下车,干练地带上了车门。
刘启荣,一米八五的魁梧个头,丝毫不显笨拙,脚步如流星般地直奔一楼的一处院落,他如幽灵般的翻过了围墙,径直来到了西首的窗户下。
他带着手套,从书包中取出一把带勾的手指长的薄刀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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