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主一张张仔细地辨认着,终于,他的目光停在了一张照片上,肯定地道:“是这个人,对,就是他。那天因为生意做不过来,我要求说等第二天来拿这串项链,他说已经等不及了,所以多加了一些手工费,让我们马上为他做完。嗯,也就是这个小伙子,那天在这里等了两个小时,当拿到那串海贝项链后,他才满心欢喜地离开了。”
洪波接过了那张照片,心里难受异常“果然是他。”这么多天来心里装着的无数猜疑终于得到了证实。
洪波暗自神伤道:“鲁国栋,这么说你一直是个心口不一之人,正如高跃进和戚冰说的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
洪波拿着照片,神情凝重的走出了大堂,他没有食欲,坐在路边开始了思考问题。
“连长说,鲁国栋的父亲为了追击毒贩牺牲了,母亲因接受不了丈夫的死亡也发病身亡了。
如果真是这样,是不是表明鲁国栋的内心世界隐藏着一些世人无法想象的经历,因为那天被戚冰打伤后,鲁国栋在床上的痛苦表情自己还记忆犹新,那是一种无助难奈和令人颤栗的哀伤交汇在一起的痛苦表情。”
那么我该如何去揭开鲁国栋的内心世界呢?又该如何去修复他那颗带有创伤的心呢?”
洪波起身边走边思虑着,从国栋有时候那忧郁而慌乱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是个内心很痛苦,很挣扎的人,对于这个性格异常的新兵,洪波一时还真找不出有效的办法来说服教育他。
今天是星期天,是自由活动的一天,战士们有的侃大山,有的写日记,还有的在专心致志地读着小说。
洪波进得门来把书包挂在墙上,然后对着独自一人刚归队的鲁国栋道:“鲁国栋,你出来一下!”
随着夜幕的降临,喧嚣的操场终于宁静了下来,洪波和鲁国栋并肩坐在石椅上。
“国栋,今天我去了丰巴镇,也顺便去了一趟艺术品加工店……”洪波语气轻缓,话没有说完便细心地观察着鲁国栋的一举一动和神态表情。
洪波说的话确实给了鲁国栋不小的震撼,他用一种近乎被人抓到短处的目光看着洪波,过了很长时间才迟疑地道:“班长,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洪波怕自己平面,缓慢地开口道:“国栋,你知道今天我到加工店去干什么了吗?我是去求证一件事,这件事在我心里萦绕纠缠很久了,本来我是想让那个人自动坦白出他的过错的,可是他没有,所以我必须自己去证实,以此来给全班战士一个满意的交待。”
说到这里,洪波从眼角的余光中感知到了鲁国栋内心的挣扎,他看到鲁国栋很尴尬地低下了头。
在经过长时间的等待而没有得到鲁国栋的回话后,洪波用幽深的目光打量着他道:“国栋啊,当我拿着我们全班战士的个人照片让那个店主辨认时,我就知道,某某人就是那个偷窃我三班光荣历史见证的人,当我从那个店主的嘴里证实某某人就是偷窃我班珍贵海贝的人时,我没有惊讶,也没有太多的追问,有的只是心情沉重和叹息,因为我对某某人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我希望他能自己站出来承认自己的过失,来承认他给班集体所造成的伤害……”
“对不起,班长!”鲁国栋脸色泛白,他打断了洪波的话,悔悟地望着洪波道:“班长,那些海贝是我偷的,我对不起大家,更对不起收集这些海贝的前辈们……
可是我也曾想坦白从宽,但是我没有,因为我怕一旦交待了我的罪行,战友们会更加瞧不起我,更怕部队会遣返我,从此我怕在我女朋友面前抬不起头来,我怕我的前程会被这些罪过而葬送掉,班长……”
这时的鲁国栋已是痛哭流涕,以至于泣不成声。
洪波叹了口气沉重地道:“国栋啊,我想你一定是有什么苦衷吧!只有说出来,大家才会认可你,才会明白你的心!”
鲁国栋点了点头:“我女朋友叫石玉昆,小名叫小妹,她的爸爸是军分区的首长,她的妈妈是一名军医。几年前,我的爸爸妈妈突然离我而去了,你知道失去了双亲的孩子是多么无助吗?
可是小妹和她的爸爸妈妈从不嫌弃我,他们无微不至地关怀照顾我,这几年我是在他们的帮叻下成长起来的。
离开军分区到这里之前,他们特地为我办了一桌送行宴,说他们的家就是我的家,我随时都可以回去,他们永远在那里等着我……
因为他们对我恩重如山,而我从来没有为他们做过什么,所以那次回家探亲,我想送一件礼物给小妹,可是思来想去也没有一件称心如意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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