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寒石转身,目光停留在叶清宁身上,因是新年将至,对谢寂白来叶府寻他并没有觉得意外。
在收谢寂白为徒时,周寒石便已听闻谢寂白不受谢家人待见,因是庶出身份,时常被族人欺辱,旁支子弟也对其各种冷嘲热讽。
正因如此,谢寂白是断然不可能回谢家过年的,来寻他这个师父也在情理之中。
周寒石没有生疑,冲叶清宁颔首道:“此去禅院可有收获?”
说完,又看向一旁的叶涵月,“为师有话问你小师弟,你且去守着你父亲,时辰一到就将他头上的银针尽数取下。”
叶涵月闻言,乖巧地依言离开,想着两人无非是要说些关于禅院修行的话题,也就没了好奇心。
趁叶涵月离开,叶清宁开启头脑风暴,因为她也不知周老头可是知道谢寂白滋生心魔一事,万一回答错了,可就露馅了。
既然周老头刻意让癫婆离开,可是证明周老头已经知晓谢寂白生了心魔?
一番思索后,叶清宁镇定开口:“回师父,弟子在禅院之中确有所悟,初生的心魔也被空妄大师以梵音钟镇压。”
“弟子深知心魔之险,已日夜自省,力求心境平和,以免心魔再生。”
叶清宁边说边观察周寒石的反应,见周寒石微微颔首,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拒绝为谢寂白与空妄大师牵线,空妄大师还是带谢寂白去了禅院后山,足以见得有其他人为谢寂白引荐。
毕竟找空妄大师的弟子不在少数,凭什么就先轮到他谢寂白了。
既然不是她帮的忙,很可能是谢寂白求了周老头,周老头又找人做了引荐,所以周老头才知谢寂白生了心魔。
这并非在外惹是生非,与人结怨,修行上遇到问题,周老头还是会管的。
周寒石目光深邃,继续扇动手中的蒲扇叮嘱:“修行之路漫长且艰难,勿让外界纷扰乱了你的心境,尤其是情之一字,最是伤人。”
“望你行事有度,不为情所困,世间诱惑诸多,莫让私欲蒙蔽双眼,悔不当初,修行之路,当心无旁骛,方可有所成就。”
叶清宁觉得这句话真该说给谢寂白听,若他能听进去,就不会再来纠缠她。
“师父说的是,弟子谨记师父教诲。”
说完,叶清宁就上前主动接过周寒石手上的蒲扇:“熬药一事让弟子来吧,师父先歇息片刻。”
周寒石微微颔首,眼中满是欣慰:“你向来懂事,倒是比你师姐更让为师放心。”
“但熬药归熬药,为师一会儿会考你这汤药的配比与功效,你可要细细道来,若答错了,回宗后罚。”
叶清宁唇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周老头这考验来得真是猝不及防。
她到底重活了一世,可能答不上来吗?
她肯定得答错。
如此一来,回宗后挨罚的可是谢寂白。
前提是谢寂白没揭穿自己被人冒充顶替一事。
两个时辰后,汤药熬制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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