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穆王府里待了多久?表情如何?”梅长苏想了想继续追问。
“宗主,她在穆王府的时间有两个时辰,至于脸上的表情。因为大雪,她带了斗篷将脸遮住了,弟兄们无法得知。”黎刚听到这话有些为难。
“是啊!下雪了。”
梅长苏的思绪却离开了金陵,离开了现在,回到十二年前的梅岭,记得那日也是漫天的大雪。
“宗主,弟兄们尽力了。”黎刚只能苍白地解释。
无往不利的江左盟,到了金陵之后,数次碰壁,他这个总管难辞其咎。
“不怪你们,是那个隐藏在暗处的人,太狡猾,太卑鄙了。”梅长苏安慰道。
这个人出手残忍狠辣,无所顾忌,超出了梅长苏长久以来的认知,他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金陵在朝堂论礼后,又平静了下来,除夕当晚,皇宫按照定例往宗室外戚勋贵和高官家中赐菜,送食盒的太监们刚刚走出皇城便遭遇刺杀。
可还没等到蒙挚带兵前来解救,出手的刺客除了首领重伤逃脱,其他的人被杀死当场。
离宁国侯不远的一条小巷,卓鼎风将手里的长剑将拐杖杵着倚靠在墙上喘气。
“卓鼎风,你天泉山庄死了几十个弟子,都还头铁掺和进朝堂斗争,现在可知道后果了?”余贤施展飘渺步在卓鼎风面前走来走去。
在卓鼎风眼里便只剩下一道虚影,深夜加上重伤,他已经分不清眼前这道影子是人还是鬼了。
“阁下到底是什么人?在高手榜上排名第几?”卓鼎风只觉得这个人单纯就是来挑战琅琊榜高手的剑客。
“琅琊榜上没有我的名字,之所以出手,是因为你不听话继续为谢玉做事。”
“我天泉山庄,为匡扶朝堂出力,有何不对。”卓鼎风依旧在嘴硬。
“有道理啊!你天泉山庄为匡扶朝堂出力,能否说说为什么要在金陵城外截杀夏冬,阻止她回去向皇帝汇报是你们护送那对老夫妇上金陵告御状,为何在除夕之夜杀死这些无辜的太监。他们是犯了多大的罪?”余贤冷冷说道。
“我那些弟子是你出手杀死的?也对,那种精准的手法,也就只有你一人能做到了。”卓鼎风依旧顾左右而言他。
“卓鼎风,你到现在还不死心啊!”余贤停下脚步。
也就在这一刻,卓鼎风一改之前的萎靡和虚弱,突然暴起一剑刺向余贤。
“你还是不死心啊!”
余贤回身一剑将卓鼎风的长剑砍成两截,顺手一掌打在他的后心,卓鼎风惊惧之下吐血昏死过去。
第二天一早,原本喜气洋洋的宁国侯府被卓鼎风的惨状吓得人心惶惶。
他被随意扔在府门前的地上,发现的时候还在昏迷,抬回来医治时发高烧说胡话。好在他是习武之人保住了命,武功却是废了,天气稍微凉一点便咳嗽不已。
至于伴随他多年的佩剑,被深深刺进国之柱石的石头上。
谢玉在大夫将卓鼎风的伤情说出后,谢玉表面上云淡风轻,安慰了卓夫人一家人便独自返回自己的书房,然后坐在案前抱着自己浑身发抖。
作为一个赌徒,谢玉的隐忍度极高,也极能隐藏,为了权势娶已经怀有身孕的公主,找杀手在公主生产的当晚杀掉孩子。在夏江的推荐下进入皇帝的视野,亲自带兵将为国征战的赤焰军屠杀,而现在在皇帝年老之时将赌注分别押在太子和誉王身上,无论谁最后胜出,他都是嬴家。
可是卓鼎风的下场,让他感觉到深深的恐惧,这个神秘的人一点规则都不讲,他一出手便是直击人心最软弱的地方。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他怀疑是不是当年赤焰军的鬼魂回来复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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