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枭这几天听故事都是这种状态,明明害怕鬼还非要听他讲。
听到恐怖的节点还要抬手叫停,让他去端杯茶喝下缓一缓,然后再继续听他讲。
娇柔做作事儿还多,特别烦。
但这会儿季清欢不觉得韩枭烦了。
他拿了书册,快速坐到软榻旁边的厚地毯上,离暖和的炭盆不远。
在讲故事之前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
他掀着书页,语气状似随意的朝韩枭问。
“....哎,你怎么知道那个胖子是故意以次充好,如果真是贡茶受潮了,只能用次品暂时顶替呢,不就冤了一条人命?”
窗外刮过一阵午后凉风,吹动屋檐悬挂的银风铃叮咚叮咚响。
韩枭裹毯子的动作忽然顿住,露出几颗白牙朝季清欢笑。
“——原来你没看明白?”
“......”
得意什么!
靠,早知道不问了。
季清欢佯装淡定的翻开书页,准备当念书机器人,语气倔强的找补着。
“....也没有很想知道,就随口问问。”
“哈。”
韩枭看出季清欢是真不明白,瞬间就爽了!
这是一种真切凌驾于季家儿子之上的快感,不是那种靠威胁达成的。
啊啊啊舒服。
他裹着毯子歪倒在软榻里,暗爽过后,故意摆谱儿的轻咳一声朝季清欢说话。
“等你讲完鬼故事我再告诉你,这次不许敷衍。”
“不用!我已经不想知道了。”
季清欢就不给这人捧场,低头看书页。
本就清冷的长相因懊恼抿着唇,表情更显严肃清峻,坐在这儿活像一尊冷冰冰的玉人,呆板又正经。
韩枭看着季清欢懊恼的模样,勾唇笑起来!
他墨色眸底闪跃着几分光亮。
“我还偏要告诉你!”
“不听,我要讲鬼故事了。”
“若真因贡茶受潮要以次充好——”
“书生进入破庙!发觉周围安静的可怕,他浑身一阵阵发冷.....”
季清欢大声打断。
怎料韩枭这狗东西比他更大声!
“——账本上只有贡茶五十两的账目,没记录次品的价值是几何!”
“寻常人家进出账目都要记录呢,更何况是他们采买司,没记就是没有这回事,喂!你听见没有?”
啊。
狗韩枭烦死了!
季清欢把书册抬高挡着软榻那边,脸颊微热的继续念。
“....书生绕到佛像后面,发现一具惨白惨白的人骨,透过月光.....”
“不行,你得认真听我说,本世子可不是轻易教人的。”
韩枭把书册直接夺走,丢到一边去。
逼着季清欢听他显摆!
“我还发现他们串通一气偷我的钱,你没听见有几个人给蒋胖子求情?那就是蒋胖子的同党。”
“蒋胖子说他自己‘治下有方’,是暗示那些人快点想办法保他,否则他就要当场揭露,叫所有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韩枭得意扬眉:“还好我杀的快!”
“......”
“为什么?”季清欢还是没忍住问了。
书册已经被夺走,他稍带懊恼的直视韩枭。
真就不信了。
这么弯弯绕绕的事韩枭片刻间就能理出头绪?
别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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