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时还稍微能克制,醉了就直接肆无忌惮。
“......”
季清欢看他这个模样就知道难逃一劫,只能点头答应。
只是心说——
做就做。
老子毒死你个傻逼!
*
不知不觉中,两人竟然在亭台里待了一个时辰。
季清欢扶着韩枭走出来的时候,午后阳光正好,并不刺眼的暖暖落在他身上。
还没来得及感慨好天气,身旁这个人开始煞风景!
“季清欢,你背着我。”韩枭说。
其实他没醉到连路都走不了,神智都很清醒,唯有说话时舌头发麻语调含糊。
但喝醉了犯懒又觉得风凉,不想走路。
中午不是白檀伺候他,羊咩咩没给他准备大氅或斗篷。
在亭台里喝了酒本来挺热乎,一出来让冷风吹透衣裳就感觉冷了。
韩枭这个人出身矜贵屁事儿多,季清欢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但他拧着眉说:“...背不了,我有伤。”
被柳条抽过的部位就算洗完澡擦了药,可才刚过去两个时辰,好的没那么快。
走路都有些皮肉扯痛感,更别提背人了。
“——白檀?”韩枭下意识转头喊。
还想使唤白檀?
季清欢嗤笑一声:“你那一脚把他膝盖踢的不轻,没个三五天好不了,这会儿估计都肿的发紫。”
韩枭当时处于盛怒,出脚没轻重。
再加上白檀也没防备着躲开,正好被踢中膝盖软骨!
“...哦,”韩枭垂了垂眼,转头朝身后一个年纪稍小的侍卫说,“你去拿最好的药给白檀用,再喊医师过来给他瞧瞧骨头,不许有残疾。”
喔。
进宫三四天了。
季清欢第一次从韩枭嘴里听见人话!
他忍不住朝韩枭说:“知道心疼当时就别踢,冲动并不是随便使用暴力的理由。”
要不是白檀人挺好,季清欢不会跟韩枭说这句话。
“?”韩枭脸面挂不住了,“关你什么事,轮得到你来教训我?”
他抬手猛地推季清欢!
但喝醉了脚步虚浮使不上劲儿,没把季清欢推动,倒叫他自己踉跄着退了一步。
“世子小心。”身后几个侍卫冲上来扶他。
“滚开!”韩枭的嫌弃溢于言表。
他有洁癖,衣袍不许生人随意碰触。
“不是说过你们只能跟着不许近身吗,本世子还能叫自己摔着?”
“脏东西,你们今天洗手没有?”
“都把手伸出来,让本世子看看!”
“......”
侍卫们面面相觑,只能站成一排低着头,挨个把手伸出来给世子爷检查。
这种场面不是第一次了,大家都很熟练。
其实他们跟在世子身边伺候已经很注意卫生,经常洗手的。
“你指甲这么长,为什么不磨短,脏成这样就不觉得难受吗。”
“还有你,长的就脏兮兮。”
韩枭挨个挑刺训斥,有名目让他折腾也不感到冷了。
“......”
季清欢不耐烦的叠抱胳膊站在旁边。
视线落在远处萧瑟的宫殿屋檐上,耳边听着矜贵世子训斥无辜的侍卫们,呼气时带出一连串白雾。
刚有的那一点点好感又消散了。
韩枭还是那个不把人当人看的狗柿子,该天杀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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