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兹呀”一声,窗户仿佛被人推开,层层叠叠的山峦随着窗户的打开缓缓出现在众人眼前,细细一看原来一切都是障眼法,不过是假象,窗户还好好的关着,巍峨的高山也不过是映射在了窗户上,让人产生了窗被打开的错觉。
“一重山,两重山,山远天高烟水寒。”又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但从刚刚到现在,一句句诗句,配合着动画的景色,让人不禁沉醉其中,仿佛在看着一幕幕文人历史中的残缺片段。
又转了几个景,时间已经从古代来到了清末、民国、新中国,画面也从动画变成了几幕电影画面或纪录片片段。
“逸天,你回来了!”直到画面投射到祠堂屋内的木椅上一个俏丽的女子温婉的坐在上面,画面是黑白,但是那么的栩栩如生,仿佛穿越时空真有一位女子坐在上面等待着她的郎君归来。
“逸天?”司伯棋直到这时,才惊觉起来,不禁看向牌位,那里的确摆放着一个司逸天的牌位,那是他们的太祖父。
司伯棋不知所措的看向司伯青。
“她是……”司伯棋犹豫的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少妇,她是那么的温婉美丽,栩栩如生,“祖母?”按时间推算,他们的祖母正处在清末时期,那女子身上恰好穿着旗装,虽然看不出衣服的色彩,但衣袖裙摆处的花纹绣的十分的繁复,整套衣服估摸着也是价值不菲。
司伯青同样看着那少妇,脸色柔和,“听说早年祖父留洋回国,带回了一套摄影器材,拍了许多家中的日常,后来战火四起,人们四散求生,等时局稳定后,再回来清点家中遗留下的器物发万幸竟还保留下几段原片。”
“后来母亲将原片都找了出来,结合数字影音技术,最早的那些先人们先就找了同时代的一些历史人物,做成动画影影投影在屋里,她说每当我在老宅里感到孤单害怕了,就可以来祠堂,这里的先人们会陪伴保护我。”回忆起那些和父母一起的美好些过往,司伯青的脸上总能露出最温柔的笑容。
小时候每逢祭祀、过年,他们都会回来,司伯青厌恶这座有着腐败气息的老房子,仿佛空气中都有着霉变的气味。在这里他总是找不到自己的父母,他们总是很忙很忙,原本他还有哥哥一起,可是后来司伯夷被过继给司必谨后,也离开了。司伯夷跟着司必谨,妈妈陪着爸爸,只有自己是孤孤单单一个人。所以司伯青讨厌老宅,来到这儿就意味着他要被抛下。
后来有一天晚上母亲来到他的房间,笑着问他要不要一起去抓鬼。
母亲说的话总是那么的别出心裁,这世界上哪儿有鬼。可是那时候司伯青还小,对鬼神有着幼仔本能的害怕,但有母亲陪着他还是壮着胆子,像个小大人似的说不怕。
于是他和母亲开启了夜晚的抓鬼之旅。现在回忆起来,什么都不知道的自己对未知还是充满着期待的,没有感到害怕或许是因为母亲就在他的身边。所以兴奋压过了恐惧。
但是当司伯青看到那扇红彤彤的漆木大门,夜间的风从四面八方往他脖子里钻时,他他还是搂紧了母亲的脖子,让母亲抱着他进了祠堂。
当时的司伯青很幼小,小到靠他自己的力量都无法跨过祠堂正屋里的那道门槛。而母亲抱着他,轻轻松松就垮了过去。
后来他们在屋子里开始了大冒险。司伯青甚至钻到过案几时,他看着案几上垂下的布满总是幻想着里面是不是藏了个娃娃。
可惜,案几下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除了无处不在却看不见的灰尘,害他还打了好几个喷嚏。
当时他还一脸天真的问母亲,“鬼在哪儿呀。”
当时的母亲脸上闪过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每次母亲捉弄自己时都会那么笑,司伯青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一个粗狂的笑声,他吓的一吓子就扑到了母亲的怀里,实在是太糗了。
当然这是他和母亲之间的小秘密,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母亲已逝,而他自己自然不会把这件事告诉给其他人知道。
司伯青不记得自己当时有没有被吓得哇哇大哭了,应该是没有吧。细枝末节他记不太清了,只记得当时母亲的怀抱很温暖,驱赶了他的不安与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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