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清欢和六师妹越来越像了。”
“这叫什么话，不应该是她越来越像我么。”某圣子咬了一口糖葫芦，慢慢咀嚼着，唇边带着些糖渣。
她抿了抿唇，舔进嘴里。
然后把剩下的一半也吃了下去。
“好酸的山楂。”
“不应该是甜的么。”
“外面的一层糖浆比较甜，但是里面的山楂比较酸，这山楂就和师兄一样啊，看起来纯良无邪，实际上满肚子坏水。”
许念满脸黑线，“我什么时候又满肚子汗水了，怎么凭空污蔑人呢。”
“你当初修为比我强的时候，不是天天欺负我？”
“那能是一回事么。”
“没事，我比你更坏。”武清欢咧嘴笑了笑，“我就快要突破了，估计就是最近这阶段，师兄如何了？”
许念挠了挠鼻子没说话。
其实自打师妹完全坦白之后，他感觉自己心中仿佛有什么执念消散了。
心境通透。
似乎那无形的桎梏已经被打破。
估计再过一阶段，差不多也要突破了。
许念已经知道自己之前卡境界的原因。
心境不够圆满。
如今和自家娘子坦诚相见，彼此再无秘密。
两个人开门见山，都是心思清明。
不再有任何的执念和纠结。
反倒是进入到了某种通透的状态当中。
“我应该…也快了。”
“没事，突破不了也没什么，不行我就养你呗，哈哈哈，乖师兄，快叫我一声师尊，叫师姐也行，你…诶，等等，你刚才说什么？”
武清欢笑嘻嘻的模样瞬间停滞。
诧异的看着他。
隐约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刚才师兄说的什么东西？
没听错的话，好像是说…他也快突破了？
突破什么？
莫非是炼虚境？
这是什么小众的话。
武清欢呆滞的看着他，满脸诧异和惊愕。
“你刚才是不说，你也要突破了。”
“嗯。”
“不是，‘嗯’是什么意思啊！你之前不是卡在这里了么！不是短时间内都没有办法突破么！怎么忽然这么淡定的‘嗯’起来了！”
许念看着师妹着急的样子，有些好笑，“谁告诉你我短时间内都没有办法突破了，我只是心境没有圆满。”
“那你，你，你你你…之前没有圆满，然后现在就圆满了，这是为什么？这太奇怪了吧！”
“因为…”
许念眼神飘忽不定，莫名有些拘谨起来。
最后落在她的身上。
“因为我发现，我好像越来越喜欢清欢了。”
“哈？”
吃着糖葫芦的圣子大人愣了一下，旋即表情诡异，“不要莫名其妙的就表白啊喂！这种话…太肉麻了吧！”
“肉麻你当初在小院里的时候还说那么多次。”
“这，我自己说我当然感觉不到，但你和我说的话，感觉好奇怪，而且还是…在外面。”
意思是这种话在外面说不合适。
应该两个人在小院里，只是二人世界的时候说才比较好？
是这个意思吧？
“唉。”
武清欢没心情再吃糖葫芦了。
仰天长叹一口气。
之前的得意和风光完全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可怜巴巴。
“怎么忽然一副这般委屈的样子。”许念哭笑不得。
“老实些吧，不能再那么猖狂了，不然现在有多得意，等你突破之后比我强了，我就有多惨。”
“不至于…”
“许念，你这家伙是不是故意压制修为耍我呢？”
她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眯着眼睛狐疑的看着许念。
越想越觉得奇怪。
越想越觉得诡异。
怎么之前一直没有办法突破，但自己要突破了，他那边的问题也就解决了。
在这等着自己呢是吧？
“没有啊。”
“算了，反正我也打不过你，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吧，反正我就是被你欺负的命了。”
“不要说的这么惨啊。”
武清欢摇摇头，长叹一口气。
老气横秋的感叹一句。
“本以为是我命由我不由天，万万没想到，努力一番终归还是尘归尘土归土，一身修为被压制，只能做恶毒师兄的…”
似乎是感觉到许念不善的眼神。
她停了停。
只见那人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声音平静。
“你想好了再说。”
“咳咳，只能做恶毒师兄的…可爱娘子。”
不拦着点的话，鬼知道这家伙会说出来什么东西。
她嘴上从来没有把门的。
一向就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总是有很多的虎狼之词。
这个在最开始的时候其实还好，但自打变成大清欢之后。
在小院里，形象完全崩塌。
出来就再也不在乎什么形象不形象的了。
那完全就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可爱娘子？”
“嗯呐。”
“可爱么？”
圣子大人蹙眉，叉腰，眯眼，“难道不可爱？”
许念仔细的端详了许久。
最后点点头。
“仔细看看，确实有些可爱。”
“本来就是！”
“清欢还真是不谦虚啊。”
“实话实说罢了！”
古城中飘着雪花，两侧的商贩少了许多。
这时候不似夏日那般热闹。
二人去给师尊打了些酒，随后又点了不少的菜，买了许多小吃。
消费一通之后，这才回山上。
“说起来，潇潇最近也突破了不少啊，那小家伙好像修炼的越来越快了，天赋和悟性都提升了许多。”
武清欢忽然想到潇潇的情况。
许念想了想，点点头。
“道心通透，不被繁杂的事情牵绕，自然修炼的快，额…除了柳萌一直缠着她，有些影响潇潇的修炼。”
“小狐狸这家伙自己有精血可以炼化，自己不修炼，就缠着潇潇也不让她修炼，这小东西。”
山上看似人很多。
但毒妇毒夫二人大部分时间都宅在小屋里刻苦修炼。
日日夜夜努力提升修为。
师尊也不出来。
能和柳萌说话的，其实就只有潇潇了。
也难怪小家伙一直缠着潇潇。
没办法，如今三师姐不在，还有谁和她一起玩？
虽然说柳萌的体型也变化了不少。
但如果真的只论化形的年岁的话，她其实才半岁。
完全的小孩子心态。
不知从何时开始，雪下的越来越大。
两个人结伴走在街上。
倒也没有催动能量，鼓动气机。
任由雪花飘落在身上。
不久之后，武清欢笑吟吟的快过来，“咱们这也算共白头了？”
“共白头？”
“是呀，你看。”
她指了指脑瓜，又指了指许念的脑袋，“一起变老啦！”
许念有些愣神的看着她。
如今清欢已经是化神巅峰了，如果她想的话，随时都能够踏入练虚境，冲破全新的境界。
而此时此刻，她的身形也早就回到了当初。
她站在自己的面前，喜笑颜开。
笑颜如花。
美的不可方物。
许念却有些恍惚，只觉得在她的身上看到了另一个人的身影。
那人总是一身素朴的白袍。
面无表情。
永远都是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
每次都是杀招。
次次狠辣无情。
很难想象，那样的极乐宗圣子，现在竟然能够露出这般甜美可爱的笑容。
他觉得十分割裂，这是一种…
莫名的反差感。
而当初，她次次追杀自己，难道会有一种‘得不到就毁掉’的感觉在其中？
清欢看似温婉乖巧，听话可爱。
但骨子里绝对是疯的。
偏执的，疯狂的。
只是现如今自己和她在一起而已。
若是两个人分开了。
自己和别人在一起了，她那疯狂的一面绝对会爆发出来。
绝对会的。
许念怔怔的看她。
忽然笑了。
“笑什么？”眼前的绝美女子有些奇怪，好奇的看过来。
只听他笑道，“我们是一类人。”
“一类人？什么意思？”
“没什么。”
那人笑着摇摇头，没多说什么。
他仔细的想了一下。
设身处地，将心比心。
如果自己是清欢的话。
自己或许会…
比她更疯。
他们太像了，各方面都非常的相似。
“手给我。”
“干嘛呀。”
“不是你说的么，怕你走丢了，被什么魔修抓走做炉鼎。”
武清欢听到这话愣了一下。
抿着唇轻笑。
有些害羞，“这不最开始我的说话么，你怎么一直记着。”
“因为喜欢你。”
“啊，啊？不要忽然一下子就表白啊喂！这，这样的话，不适合现在说吧，臭许念！”
这样的话应该是算作大招吧？
不应该这么轻松的就说出来吧。
他怎么如此平静，如此淡然。
就好像这句话本身就应该是这么说的，不应该有什么其他的反应。
可如果是自己说的话。
怕是要脸红好久，羞涩好久。
“许念，你不能这样。”
“怎么样？”
“不能动不动就就说什么…我喜欢你，我爱你，诸如此类的话，这样的话…得，得关键的时刻再说。”
“关键的时刻？”
看着那家伙好像木头一样。
圣子大人有些恼怒。
这家伙，怎么听不懂。
平日里相处这些有什么好说的。
修炼的时候…
咳咳…
“不想理你，你是傻子。”
她转头看向一边。
许念捏着自家娘子的小手。
握在手中。
“要买些什么吃的吗？或者换个坊市？去附近的古城看看？”
“都行。”
“清欢真是敷衍呢。”
“不，我的意思是…”她小声嘟囔，“跟你在一起，去哪里都可以。”
许念愣了愣。
轻笑道，“你这和刚才的我有什么区别。”
“什么？”
“你这话和表白不也有一样么？你不也是动不动就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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