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没有放下手中的书册,只是淡笑着看向牢头:“莫不是你要升职了,又或者是捡到了金子?”
纵然身在牢狱之中,李牧并没有多少忧色,甚至还能和牢头开着玩笑。
大将风采,正应如此。
“嘿嘿,将军,这消息跟咱可没什么关系,是您的好消息?”
牢头说话间已是打开了监牢的牢门,将手中的酒水和烧鸡都放在了李牧身前那张小方桌上。
寻常的监牢当然是没有这待遇的,这小方桌还是他自己掏腰包给添上的。
“我的好消息?”
李牧略感意外:“难不成大王改变主意了?”
牢头点了点头:“听说司马尚将军寻了许多与您关系好的官员或旧部,签下联名血书,如今正在王宫为您向大王求情呢!”
“什么?”
牢头此言一出,李牧直惊的整个身子微晃,手中刚刚撕下的一块烧鸡都落在了桌案上。
可牢头对此却还一无所觉,只是乐呵呵的继续开口:“将军您为人正直,赵国就没有几个人不佩服您的,又立下过那么多的功劳,如此下狱实在荒谬。”
“这不,大家伙儿都觉得您是冤枉的,这么多人求情,这下就算是大王也定要改变主意了!”
牢头很是兴奋的带来了自己所知道的消息,自觉马上就可以将李牧将军放出去了。
可此刻,李牧的心中却已是如坠冰窟,满是寒意。
“司马尚,怎会如此糊涂?”
被关进大牢都没有慌的李牧,这下子是真的提起了心来。
他很清楚赵王此番对他处处打压的根本原因,还是功高震主。
只要足够低调,忍让,在秦国的威胁之下,他还是有把握能够出去的。
可现在,这仅仅只是下狱而已,一众部下就要血谏王宫。
若是真的赐死,那岂不是要造反了?
这般极端的求情方式,只会让赵王对他的忌惮更甚!
这回再想要出去,才是真的困难了。
……
赵王宫。
“大王,司马尚等人已经在殿外跪了三个时辰了,您可要见见他们?”
倡后轻柔的为赵王按捏着肩颈,温声开口。
“哼,既然喜欢跪那就继续跪着!”
“赵国的王是寡人,不是李牧!”
赵王偃冷笑着,略显老态的面容上一片冷漠之色。
原本就对李牧已是颇为忌惮了,如今司马尚等人携血书入宫为李牧求情,更是真正触到了他的逆鳞。
这么多的将领乃至军中任职的重要人物,在他的寝殿之外长跪不起。
除了没有带兵刃之外,这和逼宫有什么区别?
纵使这些人全部跪死在外边,李牧也绝不能放!
明确了赵王的心思,倡后的嘴角扯起一抹笑意:“可是大王,他们若是真的一直跪在这里,恐怕对您的名声有碍。”
“王后可是有什么主意?”
赵王皱了皱眉,察觉到了倡后是话里有话。
倡后的身子微躬,将丰满贴着赵王的后背,红唇已是贴在了赵王的耳边:“大王岂不知昔年秦国之白起乎?”
白起也是战无不胜,其巅峰时期在秦国的名望丝毫也不逊色于今时之李牧于赵国。
可今时,白起何在?
昔年秦国做得,难道今日他赵王就做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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