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刚说完就发现米四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对面,他便很是窘迫的站了起来,讪笑着退出了房间。
米四季等孙尚远出去后,才拿过来一个凳子,坐在了我那具躯体旁边。
她说她坐了二十多个小时的硬座才赶到这里,坐的两条腿都没了知觉。
我说:“你为啥不买卧铺票呢?”
“来的太急了,没有买到卧铺票,高铁票又太贵了,光过来就要八百多块钱,够我一个月的生活费了。”
她像是能听到我说话一样,一边说着,就从手提袋里拿出一条毛巾,给躺在病床上的那个我擦脸、擦脖子,擦手。
“你都不知道,光过年这段时间我就长了好几斤,脸上的肉都快要横过来了。”
她抓起我的一只手捂在她脸上,又接着说道:“秋实,你快点醒过来吧,咱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去看夏冰吗,你要是再不醒,夏冰就被别人给娶走了。”
这女人,明明是她想让我醒过来,却偏要提夏冰。但是,夏冰要被别人娶走的事她是怎么知道的呀?
就当我想问个究竟的时候,只听见房门嘎吱一下被人推开了。
然后,然后米四季就不见了,只见我儿子从外面跑了进来,他拉着那具躯体的手,哭着说道:
“爸爸、爸爸,你快点起来呀!爸爸,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呀,你快点起来呀!”
我想对他说:“儿子乖,爸爸只是累了,想休息一下,爸爸怎么会不要你呢!”
但是,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泪像决了堤的洪水,不停的顺着眼角往外流。
“爸爸,你怎么哭了呀!”
我的耳边又传来儿子稚嫩的声音,一只小手在我脸上抚摸着,帮我擦去了脸上的泪水。
我抬起手来握住了他的小手。这一次,他的小手便真真切切的被我握在了手心里。
“二哥,你感觉好点了没有?”
这是林树的声音,关切中带着一丝疲惫。
我努力睁开了眼睛,先看到我儿子那张肉嘟嘟的小脸,然后便是坐在旁边那张空床上的林树。
这一次,我是真的醒了。
“没事,就是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我挣扎着要坐起来。
“你都三天没吃没喝了,肯定没力气啊!”
林树连忙过来搀扶着我,让我靠在身后的被子上。
我刚要问林树有没有于红的消息,只见国栋叔和国霞姑姑陪着我父母从外面走了进来。
父母看到我醒来后,堆满了愁容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欣慰,就像阳光透过乌云的缝隙,铺洒在天空上。
国霞姑姑问我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我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就像睡了一觉。”
说实话,我真的感觉像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的情景依然在我脑海里不停的播放着,让我分不清了梦境和现实。
这一次,我真切的感知到了另一个世界的存在,那个世界里,有何婷、有夏冰、还有于红。
“你这孩子,可把我们给吓坏了!”
国霞姑姑随手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掏出听诊器,摁在我胸脯上认真的听了起来。
旁边的林树跟着说道:“可不是嘛,半天都摸不着心跳,连着做了两次电击才恢复了一点......”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国栋叔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于是,他又硬生生的把后面的话给咽了回去。
“年纪轻轻的,不管遇到啥事都得想开点,不能让老人和孩子跟着担惊受怕。”
国栋叔说着,把我儿子抱了起来,亲切的抚摸着他的小脑袋。
“没啥事,等明天上班了再做个全面的体检就可以出院了。”
国霞姑姑收起了听诊器,微笑着对我父母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国霞,他要是检查了没啥事,是不是就能跟着我们回去了。”
母亲心有余悸的看着国霞姑姑问道。
“急啥呀嫂子,好不容易来一趟,多住两天再走呗!”
国霞姑姑拉住了母亲的手说道。
“家里一堆的张嘴货,出来时间长了不行啊!”
父亲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其实,我觉得不用检查也没事,我真的感觉只是睡了一觉。
但是,国霞姑姑却坚持要安排我做个全面的检查。她说凡是与心脏有关的问题,都不是小事,必须要高度重视才行。
第二天一早,林树就陪着我做了心脏彩超和ct,还化验了血液和大小便。
看到各项指标都很正常,国霞姑姑就感到更加的不可思议了: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休克了?
林树说要不是为了应对突发情况,提前安排了一架直升机在那里待命,恐怕现在都见不到我了。
我当然不会告诉他们我去了另一个世界,这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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