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阎阜贵在院子里不敢管事,生怕人家给他戴帽子,也不敢到街道办去辞了这个职务,现在是好处一点没有,出了问题还要找你问责。
上次贾张氏的事被通报到街道办,街道办来人对贾张氏进行处罚,也就是扫地之类的,结果阎阜贵挨了一通批评,还要监督贾张氏让她不要偷懒耍滑,一路上还要被贾张氏冷嘲热讽。
跟了一个星期,就被贾张氏骂了一个星期,关键阎阜贵还不能还嘴,又不能动手,主要是打不过,现在贾张氏出了问题,第一时间又是叫管事大爷,真的是让阎阜贵破了防,关键叫过去还不好好说话,这才让阎阜贵火大。
三大妈在家里小声的说道:“老阎,你看要不去街道办说一声,实在不行就把这个事给辞了吧,一天天净事,还没好事。”
“你以为我不想啊,不过现在这形势更不能动,要是有人抓住这事不放,说你不想为广大人民群众服务,我这个臭老九帽子是戴定了,只能让人撤了我,自己不能主动去说。”
“对对,千万不能说,还是你看的清楚,现在只能不动,人家不说啥我们就什么都不知道,屋里还得有你看着,那些小孩子知道个啥。”
听了三大妈的吹捧,阎阜贵算是心里好受了一点,家里现在生活是好了点,但是现在也没有了话语权,阎解成算是被他教出来了,两家人都开始算计了起来,不过每个月伙食还是在交,目前还是在一起吃饭。
阎解成两口子现在都住在家里,解放解旷都去下乡了,反倒是家里的生活还好了点,不过现在阎阜贵的课是在上了,但是工资不稳定,时发时不发的,自然说话就没底气了。
不过阎解成那算计的样子跟阎阜贵一样一样的,已经在家里搞了几次了,先是为了工作工资分成的事算了一次,一级工转正后又算了一次;
等到后来终于考过了三级工,在家里又算计了一次,现在一个月两个人吃饭交15块钱当伙食费,小两口终于可以自己存点钱了。
不过阎阜贵可不是这么想的,总觉得好不容易送你进厂,又掏钱给你找师傅,你现在翅膀硬了,就开始跟老子算账了,要不是现在形势不好,我非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做铁算盘。
三大妈看着老阎又开始陷入沉思中,也没打扰他,自顾自的就去做饭了,还叫了于莉过来帮忙。
长安西,一处叫做王庄的村子,因为该村大部分人都姓王,所以叫王庄,天刚蒙蒙亮,一位看着满脸沧桑,胡子拉碴的人背着一个床单包成的包裹,从村里走了出来,走路一瘸一拐的,头也没回,沿着一条小路走了出去。
到了大路边,男人放下了包裹,从口袋里掏出了皱巴巴的一个烟盒,在里面掏了掏,找了一根看着像是要断的香烟,拿出火柴点着了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抬头长出了一口气,从熟悉的眉眼轮廓里,才看出来正是贾梗同志。
从接到秦淮如的信开始,棒梗就闹着要回去,不过他还欠着借人家的口粮,还有实在忍不住去偷了人家几次鸡,被人抓住没钱还,结果被打断了腿。
这次收到信和钱,除了自己留了点路费,秦淮如寄来的钱都给了人家,还在村子里老老实实的帮人做了半个多月的工,帮人白做,最后也只是换了几个窝头,带着在路上吃。
这次也是跟村长好说歹说,终于给他开了介绍信,起码信里没有写偷东西的事,棒梗付出的是带来的行李都没了,现在也就是身上的衣服和床单包着的热天的衣服了。
浑身上下只有个车费钱,站在路边的棒梗抽着烟,跺着脚,从远处过来了一辆牛车,棒梗赶紧上前拦住,大爷大叔的叫着,又递了几根烟过去,驾车的大叔才同意带他到城里。
进了城,棒梗就下了车,一路找人打听终于到了车站,拿出介绍信和工作证明,才算是可以买票了,棒梗死死的攥着手里的票,这是唯一的希望了,现在身上可是一分钱也没有了。
棒梗找了一个凳子坐了下来,把包裹放在怀里抱着,不时的看看上面的时间,摸了摸怀里放着的几个窝头,这几天就要靠着这些东西熬过去了。
等到下午五点多,棒梗跟着人群终于挤上了车,拿着车票找到了座位,把包裹塞到座位底下,眼睛一闭头一低就坐在位置上,一直等到火车启动,棒梗才算是放下心来,这一路上也是提心吊胆,生怕后面有人找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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