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直播被叫停，兵老师被请离了直播间。
见当事人离去，这些弹幕大军才开始慢慢消退。
电视机前的张问看得目瞪口呆，他向身边的杨初栀问道：“这……怎么会这样？”
杨初栀脑袋枕着张问的肩膀，皱眉说道：“这种舆论攻击在娱乐圈很常见，但没想到现在都用在了带货圈身上了……有弹幕说‘竖个敌人直播间’有热闹看，咱们也去看看。”
她一番操作，很快就打开了另一个直播间。
直播间里有两位身穿黑衣服的主播坐在那里侃侃而谈。
左边的瘦主播饶有兴致地问道：“四夕老师，有弹幕问你为什么要大肆点评南方乱选直播间？是不是和铁公鸡还有旧仇？还是想趁机蹭一下热度？”
四夕老师挥挥手，耻笑一声：“既然大家都这么关心这件事，那我今天就当众说明一下。我为什么要讲南方乱选？为什么要讲兵老师？不是说和铁公鸡铁老师有仇，都十几年过去了，哪里有仇能记这么久，是吧？我纯粹是出于道义，在兵老师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年的身影，我看不过眼，所以出来说两句，对吧？兵老师是个人才，他一场直播能卖出2500万的数据大家是有目共睹的，是吧？可以说，他一个人就撑起了南方乱选百分之七十的成交额，这么厉害的一个人才，你看铁老师给的什么待遇……”
随着四夕老师的尖锐点评，直播间的人数也一直往上飙升，一度成为最热门的直播间。
这时，杨初栀却一把关掉了电视。
她一脸气嘟嘟的模样，愤愤不平道：“这群人真恶心，他们想毁掉兵老师。”
张问挠挠头：“啊？你怎么看出来的？兵老师如果按网友说的出去单干，确实能赚更多钱吧？”
在张问看来，虽然网友这种类似逼反的做法有点不妥，但从长远来看，如果真的单干了，那确实会比打工强太多。
杨初栀一副看笨蛋的样子看着张问，随后噗呲一笑：“你笨得好可爱呀……不是所有人都适合单干的，就像是一个学校里，不是哪个老师都适合当校长的。有的老师比较有耐心，他适合教导学生；有的老师学术能力较为突出，他适合搞科研；有的老师领导力较强，他适合管理教师队伍。你觉得兵老师是哪种人？”
张问想了想，不确定地回复道：“硬要说的话，兵老师像第一种有耐心的人，但又不全是。他更像一个充满理想主义，但被迫下场卖货的诗人？”
杨初栀顺着他的话接着说：“你看，你也觉得他像个诗人，而不是商人。大家之所以喜欢看他的直播，不正是因为这种反差吗？”
张问点点头。
杨初栀继续说：“一个到处都充满铜臭味的地方，忽然出现一片充满诗香的净土，于是就让大家都觉得很新奇，所以兵老师火了。大家进到这片净土里，享受着这里清新的空气，却忽略了为了制造这片净土的辛苦。直播带货可不仅仅只有主播一个人就能完成的，还有前期选品、场地布置、技术支持、售后服务等等，这些东西兵老师一个人是做不来的，现在这些弹幕在无限放大兵老师的光芒，企图掩盖其他幕后人员的努力。”
张问指出：“那兵老师自己组建一个团队不就好了吗？那些前期后期的工作还是由这些幕后团队负责，他只管直播。”
杨初栀眼神一凝，说道：“这就是阳谋最高明的地方。”
“阳谋？”
“没错，将一切都放到明面来，所有东西都是真的，只要你按着上面的计划做，你就很大概率达到一开始计划的目标。”
“那不就行了吗？”
“策划这场阳谋的人也同样达到了他的目的呀，兵老师离开，南方乱选会元气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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