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初栀重新戴回口罩，心满意足地看着张问那仿佛被点了穴般的模样。
随后，她悠然地将目光投向车外，此时市内各个方向的交通都拥堵不堪。
明明两个月前，A市的汽车在灾害中被清空了一遍，可如今却又遍地都是。
这让她不禁感慨，人类的坚韧确实如深深扎根的大树一般，无论历经怎样的风雨，都能屹立不倒。
忽然，杨初栀留意到旁边同样被堵塞的车子里，有一位妙龄女子正聚精会神地看着手中的平板，然而她的神情却显得有些不对劲。
……
在那平板的画面中，着名美妆、时尚带货主播刘佳佳正在直播间里卖力地推销产品。
“嘿，姐妹们！今天我一定要给大家推荐这支‘草东堂’的眉笔……”
刘佳佳手中展示着眉笔，口中滔滔不绝地介绍着，同时眼睛紧紧地盯着屏幕。
突然，他的眉头皱了起来，用眉笔戳着桌面，发出“咚咚”的声响，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说道：
“有弹幕说这‘草东堂’卖贵了？哪里贵了？这么多年都是这个价格，不要睁着眼睛乱说，本地品牌很难的……”
刘佳佳仿佛被这条弹幕气得不轻，他身体往后靠，摇头晃脑地思索了一会儿，又凑到镜头前喊道：
“而且！它这不是随便买原料就做的品牌，我跟‘草东堂’跟了多少年，他怎么起来的我是最知道的一个人。”
这时，旁边的带货助理也适时地捧了一下：“是！”
刘佳佳得到助理的回应，继续皱着眉输出：“这么多年都是79块，哪里贵了？买一支送两盒替换装耶！”
助理继续捧场：“很划算耶！79！”
一番话说完，刘佳佳凑到镜头前，语重心长地和观众聊道：
“有的时候找找自己原因，这么多年了工资涨没涨，有没有认真工作？”
助理下意识地想再捧一下，但猛地反应过来。
老板怎么开始人身攻击观众了？
她浑身一哆嗦，一脸难以置信地瞅着老板，嘴巴像是被焊条封住了一样，紧紧闭着不敢张开。
而刘佳佳还在气头上，浑然没有察觉自己的言语有何不妥。
他朝着镜头微微颔首，一副教育者的姿态问道：“好不好？”
助理好想提醒老板演过火了，但下一刻她又被吓了一跳。
因为刘佳佳前一秒还好声好气地问着“好不好”，下一秒又突然爆发喊了出来：“这么多年都是这个价格！我真的快要疯掉了！”
这一刻，所有在直播间的人都破防了。
刘佳佳的破防自然不用说，他早已语无伦次，放飞自我。
助理和直播间的工作人员也集体跟着破防，她们心里暗想：这算不算直播事故？老板会不会塌房？事后她们会不会被裁员？
而直播间的观众集体躺枪，她们都在想：我到底有没有在好好工作？为什么我这么多年工资都没涨？79块是不是真的不贵？
……
于是，杨初栀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旁边汽车内的女生，抓狂地抱头哀嚎，然后被从地底冒出来的黑气包裹，化身为三头六臂的怪人。
司机听到身后的乘客有点不对劲，往后视镜瞥了一眼，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
“尼玛，怎么突然就怪人化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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