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和死亡,是这个乱世不变的话题,唯一的变化是,死者是谁。
宇智波一族很强,可千手一族也很强,这个世代传承下来的任务似乎无法彻底完成。
辉夜一族也曾是宇智波一族的队友,受雇于同一批贵族,可惜,他们头脑简单,已经被贵族抛弃,或许也还在寻求新的机会。
族内的死亡人数好像一年年加剧,山坡上树满了石碑。
斑很喜欢一个人坐在山坡上的大树眺望远方,泉奈总觉得他是有心事,可一直没问,斑也一直没说。
后来,泉奈才知道,斑曾和一个人说过他向往的和平,两人也曾说过要在那一片建立一个没有伤亡的村子。
任务总是不断地,斑身上的伤也总是好了又添,让泉奈也学会了一些简单的掌仙术,作为斑这把锋利太刀的刀鞘,泉奈自认为自己做得很完美。
斑到了年纪,族内也开始为他选择妻子,不论是忍术高超的女忍,还是寻常的医者,甚至还有外族的贵族大小姐。
为什么呢?因为斑便是斑。
泉奈也是第一次发现自己对斑选择妻子这件事如此排斥,他总想到以前斑说的那些话,他们会永远在一起,只是现在会多一个陌生的女人吗?
可在某日清晨,当泉奈注意到自己的反应之后,他似乎有了新的想法。
斑,不需要妻子。
“这件事情之后再说,族内的情况不适合讨论这个话题。”泉奈替斑回绝了。
即便长老们再有话说,可泉奈总归有办法叫他们无法再坚持。
泉奈看得出来,族人们对战争厌倦了,也对贵族把忍者当成工具的行为感到厌恶,可有什么办法呢?
强大如宇智波一族也终究无法与整个火之国对抗,食物,补给,全都是掌握在贵族手中的重要之物。
又是一个夜晚,斑找到泉奈,两人就这么坐着,没有说话,直到斑先开口,“泉奈,写轮眼有更进一步的变化。”
“什么?”
那是斑第一次向他展示所谓的万花筒写轮眼,泉奈就像是陷入了这方红色的汪洋,他伸手轻轻触上斑的眼角。
直到感觉到温热,他才收手,却在一瞬被斑抓住,“泉奈,你仔细看看。”
仔细看看?泉奈不断靠近,手也再次触碰到斑的眼角,那赤色的眼眸里,正印着自己,印着宇智波泉奈。
心脏在此刻跳动得无规律起来,知晓缘由的泉奈下意识收手后退,“很美的眼睛。”
“嗯?泉奈,”斑伸出双手,“我能感觉到新的力量,或许这才是宇智波一族更深的秘密,我很高兴,你能与我一起见证。”
泉奈点点头,眼里也只有斑的模样,内心却有一个新的想法,他也必须拥有这双眼睛。
他没有问,斑也没有说,似乎是一个很残忍的原因,而泉奈察觉到了,或者说,在开眼的一瞬间,泉奈才明白当时斑眼中的意思,那是心疼和后悔。
是的,是意外,当长刀穿透下属身体的一瞬间,泉奈才感觉有什么力量在身体中迸发,即便他击杀了全部的敌人,也救不回下属的生命。
大雨滂沱,泉奈只是站在雨中,感受着脸上的刺痛,那雨水不断拍打着身体,也让他感觉到刺骨的冰冷。
那时,是斑出来了,那个不苟言笑也冷静到残酷的族长脸上是慌乱和心疼,他伸手拥住泉奈,就像是小时候一样,在泉奈耳边说着。
“不痛了,不痛了,泉奈,不痛了,痛痛飞……”
无尽的悔意和委屈在此刻爆发,力量的代价便是失去重要的朋友吗?
泉奈回抱住斑,双手也不断收紧,斑只是重复着安慰的话语,没有松手。
雨一直下着,泉奈靠在斑的肩膀上,发出一声低沉的呜咽,像是想要拒绝,那么,斑也是失去了重要的朋友,才换来的眼睛吧。
可是,这也意味着,他便能够追上斑的步伐了,斑的刀鞘必须足够强大。
为了减轻斑的负担,泉奈尽力打理着族内的事宜,也尽量与贵族和家族长老们周旋,可千手一族太过强大。
一开始,他们只是偶尔会失败,可后来便节节败退,甚至泉奈也差点死在扉间手上。
“斑,结盟吧。”或许,大家都是厌恶战争的吧。
“不,别被他们骗了,兄长。”泉奈不想结盟,也不想背叛家族,他们还可以继续战斗,还可以继续……
真的还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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