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汤圆六岁的时候,念初请了大儒给他启蒙,又暗中传授他内功心法和轻功,因着打小就用药蕴养筋骨,刚满六岁的小汤圆无疑武学天赋极高。
念初传授给他的内功心法和轻功,小汤圆学起来游刃有余。
待内功心法小成,念初又请擅长枪法的武师父,教授小汤圆炼枪法。
为免他遭受算计,念初还传授他医术和毒术,小汤圆就像是一块海绵似的,吸收着各种知识和技能。
时光匆匆,转眼间五年过去。
这日午膳时分,小汤圆在教场练完枪法后,兴冲冲地来正院找念初:“娘,娘,师父说我的枪法可以出师啦。”
“哦?是吗?”
正在院子里晒着药材的念初闻言,抽出一根木棍运起功夫就冲着他打过去,小汤圆反应很快,一个侧身躲过。
念初收回木棍再次攻击过去,小汤圆不再躲闪,随手拿起另一根棍子,母子两人在院子里噼噼啪啪地打起来。
连翘和炎乐闻言忙过来围观。
瞧着两人打得难分难解,炎乐笑出声,开始给小汤圆鼓掌加油。
到底是念初修炼时间长,内力深厚,最后将小汤圆压着打,在小汤圆快要泄气时,念初才堪堪收回木棍。
“嘿嘿,还是娘你最厉害。”小汤圆扔下木棍,就开始拍念初马屁,念初哭笑不得,拿出手帕给他擦汗。
“你呀才十一岁,还小呢。”念初笑笑:“练成这样已经是很不错,待你再练几年,娘就不是你的对手了。”
“练得累了吧?走,娘让连翘给你炖了你最爱吃的酱香肘子和红烧肉。”
“好哎,娘最好啦。”小汤圆欢呼。
十一岁的小汤圆长得俊秀清雅,眉眼坚毅,与炎泽极其相似,倒是那张小嘴,可比炎泽能说会道多了。
母子两人往饭厅走,念初瞧着开心得眉开眼笑的小汤圆,想起了还未回来的炎泽,心里不由得一阵酸楚。
炎泽当初说长则三四年就回来。
可如今已经过去了六年,就连小汤圆都长成了大小伙子,他还没有回来,念初说不担心那是假的。
若非还能收到炎泽寄回来的家书,念初都怀疑他是不是已经战死沙场。
不过这也怪北蛮和南楚奸诈,联合攻击北境和南境,这才让炎泽延迟回京,好在北蛮和南楚两边的战事快结束了。
想着念初的心稍微放下了些,陪着小汤圆和炎乐用午膳。
只是念初这心放松得有些早,一个月后深夜,六年未归的炎泽,带着一身的伤,风尘仆仆地回来。
从梦中惊醒的念初,猛地起身。
瞧见床榻边胡子拉碴,与当初离开时那个丰神俊朗的男子完全搭不上边的人,唰的一下眼泪就下来了。
“夫君?你终于回来了。”
顾不得炎泽身上又脏又乱,一头扎进他的怀抱:“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念初边哭着边用手捶打着他的胸口。
炎泽忍着身上的疼痛,将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妻子抱得紧紧的,眼眶发红,半晌才哑着声音道:“初初,我回来了。”
“对不住,让初初担心了。”炎泽满眼的歉意,念初将心里的郁气发泄完,这才松开炎泽,下床将他身上的铠甲脱下来。
念初要脱炎泽中衣的时候,炎泽忙按住了她的手,不想让她看见自己身上的伤,念初吸了吸鼻子。
抬头看着他,瓮声瓮气又不容置疑道:“早晚都要看到,现在看和以后看有什么区别?再说我是医师。”
“让我看看你的伤口恢复得如何?”
炎泽看着小妻子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露出的心疼和执着,无奈松开手,念初见状脱下他的中衣,只剩下亵裤。
看见他身上密密麻麻的新伤叠旧伤,还有一处接近胸口,应该是赶路的缘故,绑着胸口的绷带露出血迹。
“你……怎么伤的这么重?”
念初心疼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方才她还捶了他几拳,想想念初更后悔,忙将人推到床上,靠着软枕躺下。
又转身去拿药箱,给他消毒上药然后重新包扎伤口。
那些旧伤和刚痊愈的伤口,念初也都抹了一层药,轻轻按揉着让药吸收。
待包扎后伤口,念初叫醒连翘,让她端来热水,给炎泽洗脸泡脚刮胡子,又让小厨房煮了一大碗鸡汤面端过来。
炎泽身上有伤不能洗澡,念初就用热毛巾给他擦拭身体。
待洗漱收拾完,吃完面,两人躺在床榻上休息时,已经是一个时辰后。
抱着炎泽的胳膊躺下,念初这才有心思问起他在战场上的事情。
炎泽没有隐瞒,将这次提前回来的缘由告诉念初,念初听完语塞,不知道她是该生气呢,还是该庆幸。
皇帝眼看着战事胜利,就将他自己培养的人派过去顶替炎泽的位置,美其名曰炎泽受伤,应该回京城疗养。
实则皇帝就是怕炎泽战功赫赫,会影响到他的皇位稳固。皇上这算什么呢?卸磨杀驴也没这么快的吧。
念初气得起身坐起来,小声骂皇帝过河拆桥,没有一丝兄弟情义,炎泽不在意地笑笑,拍了拍念初的手安抚。
“这些功名利禄我都不在乎。”
“我之所以上战场,一是当时朝中确实无人可以率兵打仗。我若不去,北蛮攻破王朝那一刻,百姓流离失所,咱们也无法安稳生活,覆巢之下无完卵。”
“二来也是皇命不可违。”
说着炎泽伸手,拉着念初重新躺下。
“这次皇兄虽做得有些过分,可我的功劳他不可能全部抹去。
“也罢,你能平安回来就好,什么功劳不功劳的,无所谓了。”
念初说着叹口气道:“我只是替你感到不值而已。夫君,这次论功行赏以后,咱们还是回梧桐镇吧。”
她不想再待在京城,这个地方虽说繁华热闹,可人情淡薄,处处都是权衡算计,念初一点儿都不喜欢。
“好,听你的,等战事真正结束,皇兄论功行赏以后咱们就回梧桐镇,以后再也不参与这些朝堂事。”
“嗯嗯。”念初连连点头,又与炎泽说起小汤圆的事情,说着说着困意来了,抱着炎泽的胳膊睡着了。
那边炎泽听着念初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耳边传来轻缓平稳的呼吸声,嘴角翘起一抹愉悦的弧度。
转头目光宠溺地看一眼窝在他肩旁的小妻子,炎泽眼里满是柔情,凑近亲了亲她的额头,有些疲惫地闭上眼。
这些年他无时无刻不挂念怀里的人。
可因着战事一直持续他不敢贸然回家,虽说这次皇兄让他提前回来养伤,目的不纯,可却让他真的松了一口气。
如今真真切切抱着心里心心念念的人,炎泽才感觉自己能睡一个安稳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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