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娜跟着宜修进了宫,也就是几炷香的时间,后宫便都传遍了,有孕的嫔妃自然是不在乎,一个注定抚蒙的公主没什么好忌惮的,可对于无所出的就不一样了。
费云烟小心翼翼地走进了翊坤宫的大门,年世兰远远地望见了她的身影,阴阳怪气地说,“丽嫔娘娘好大的排场,如今都不愿意进翊坤宫的大门了。”
费云烟心里叫苦不迭,她就是知道年世兰心里有火气,才故意磨磨蹭蹭的,没想到这也让年世兰抓住了错处。
费云烟赶忙凑到年世兰身前,请罪说,“娘娘这可就是冤枉我了,这宫里哪个不知道我是娘娘扶起来的人,若不是皇上看重娘娘,哪里会让我成为一宫主位呢?”
提到了皇上对自己的一片心意,年世兰的怒火也降了下来,她有些惆怅地说,“皇上看重本宫,本宫自然高兴,只是没能为皇上开枝散叶,终究只能是看着别人美满。”
年世兰倒不是在乎塔娜这个三公主被宜修抚养,增加了宜修的势力,一个不是皇上血脉的公主,年世兰还不稀罕,只是宜修抚养三公主这件事,又让年世兰意识到了,自己不是正宫,所以哪怕是皇上养女都轮不到自己抚养,触到了心伤,难免失态。
没有了圆滑的曹琴默安抚年世兰的情绪,费云烟这些年也被年世兰的坏脾气磨炼出来了,她转移起年世兰的注意力,“真说起来,还是娘娘得皇上看重呢!皇上登基之后第一场选秀,唯独交给娘娘操持,可见皇上的心意!”
可不就是这个道理,想到自己现在手中的权利,还有外面巴结年家的人,年世兰也没了悲春伤秋的意思,她抚了抚鬓边的点翠偏凤,略带得意地抱怨道,“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如今国库空虚,便有人说要消减开支,选秀这样的大事,哪里能随便缺斤少两?”
说是有人,其实指的便是宜修罢了,若宜修真同年世兰一起举办选秀事宜,自然是要按宜修的想法精简节约的,可宜修忙着塔娜入宫的事儿,选秀之事就由年世兰全权负责了,她那样奢靡的性子,哪里肯遵守宜修的要求?
年家送来大把的银子,年世兰自然大大方方地将选秀操办起来,现在宫里谁不知道华妃娘娘出手大方,家底丰厚?
费家跟着年家,也吃得盆满钵满,给费云烟送进宫的体己也很是丰厚,费云烟得了好处,更是不吝啬口水,吹捧起年世兰,“娘娘一心为皇上操持,叫我看来真是再登对不过了!”
皇上得了好处,也为了安抚年家,鼓励年世兰再接再厉,这些日子没少留宿翊坤宫,倒真叫年世兰生出了些夫唱妇随、男主外女主内的感觉。
心中甜蜜,年世兰眼中也都是温柔,“皇上看重本宫,本宫自然要竭力报答皇上。”
时间转眼就到了黄昏时刻,小桃心疼地扶着费云烟往回走,“华妃娘娘是开心了,只是苦了主子,在翊坤宫陪了一日,听苏公公过来通传皇上要留宿,连晚饭都不留,就把主子赶出来了,这不是卸磨杀驴吗?”
费云烟捶了捶自己酸痛的腰,低落地说,“你主子我的嫔位怎么来的,谁不心知肚明?咱们家里尚且要看年羹尧的脸色行事,我又能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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