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王府中的妾室早早地起来做准备,从传旨大臣手中接受属于自己的册封旨意,可以说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只是有宜修帮助,欢喜的人比忧愁的人多。
当然,年世兰不在此列。她虽然高兴,却也没那么高兴,不若说心中有些隐隐的失落,她问颂芝,“你说,为什么皇上只封本宫为妃呢?”
颂芝觉得有没有册立贵妃,年世兰又是第一个接的旨意,摆明了是除了太后、皇后之外,后宫地位最高的人,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但颂芝作为年世兰最忠诚的狗腿子,自然是喜年世兰所喜,忧年世兰所忧。
“娘娘,您是整个王府第一个接受册封的妃嫔,可见就连生了弘时阿哥的李侧福晋都比不得娘娘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只要皇上的心在娘娘这儿,什么贵妃之位,不都是早晚的事儿吗?”
这里说的就是一个潜规则了,大家都是同时封妃,那怎么分出个前后来?这就要看圣心所在了,你我都为妃位,我册封的旨意在你前面,就说明我更得皇上喜爱,地位也要更高一些。
年世兰做侧福晋的时候,因为李静言比她入府早,又比她早成为侧福晋,还生下了弘时,所以李侧福晋总在年侧福晋名字前出现,年世兰因此只能眼睁睁看着李静言坐在左边第一个位子上,她如何不羞恼?现在,年世兰也算得偿所愿。
年世兰被哄得高兴,不屑地说,“就李氏那个脑子,以为生下了个不聪慧的阿哥就能爬到我头上,真是痴心妄想!所以啊,这后宫之中,还是皇上的恩宠最重要,不然就像李氏一样,生了儿子也不过是苟延残喘。”
颂芝连连吹捧,“娘娘说的一点也不错,谁能像娘娘一样,有皇上独一份的偏宠。”
自己把自己哄开心了的年世兰,扬眉吐气地说,“叫底下的人都仔细些,能带进宫的东西都珍贵无比,一点失误都不能有。”
然后,年世兰又吩咐道,“这时节冻人得厉害,等进了宫,你去吩咐御膳房,给大家一人分一碗娇耳祛祛寒气,我已经吩咐江慎写了个药材单子,包在娇耳里最好不过了。”
管理王府这么多年,哪怕只有一部分,也让年世兰长进了不少,她背靠年羹尧,根本不缺金银,所以所以也不吝啬花钱收买人心。
颂芝听了这个吩咐也高兴得很,她是年世兰的贴身丫鬟,不会像热呼呼的娇耳吃,谁不高兴呢?
“娘娘仁慈,到了宫里,奴婢马上去办,保管让人都知道咱们娘娘的好心。”
李静言没有像年世兰那么明显,可也有些失落,她不在乎自己的位份,但子凭母贵,自己的位份关乎弘时的地位,这让李静言怎么能不着急呢?
李静言摸着圣旨,怅然地说,“若弘时投胎到福晋的肚子里,必然不会像现在这样受我连累。”
这话被弘时听个正着,他还没娶妻生子,所以搬进宫的行李也不多,弘晖帮他一起打包好之后,弘时便过来安慰额娘,被年侧福晋压了一头,想来额娘心里也不好受。
没想到,还没进门,就听见了这话,弘时有些激动地冲进屋子,跪在李静言身边哽咽地说,“额娘怎么能这么想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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