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劝道,“皇额娘,你这样说是真要伤了皇上的心。若皇上真的不在乎您,何须几次三番的来探望呢?”
若雍正真想让德妃老实,根本不需要别的手段,这宫墙深深,什么消息能传出去?只要让德妃自然病逝就好了。
德妃面色苍白,也明白如今她能在永和宫肆意哭闹,是儿子多加宽容的缘故。找回了理智,德妃怅然地说,“是我错了,我还当他是我的儿子,却忘了他已经是皇上了。”
宜修垂眸不说话,并不拆穿德妃的话,也不想深究德妃到底是在惆怅身份的变化,还是惋惜没办法在母子关系中占据主导地位。
只要德妃终于知道,那个能任由她哭闹就退步的大儿子,如今是任何伦理道德都约束不了的天下共主。什么是天下共主?对于德妃来说,她要像对待康熙一样对待雍正,对待大清的主人。
德妃清醒过来,对于现在十四阿哥的困境依旧于事无补,她只能求助宜修,“小宜,姑母知道你绝不只是代表皇帝而来,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法子帮你十四弟一把?”
宜修微微一笑,回答道,“小宜不才,倒还真有个法子,只是不知道姑母舍不舍得了。”
德妃一听这话,就知道宜修办法是达不到她预期的结果,可在前面十四阿哥全家老小都活不成的设想下,德妃的也没有那么多奢望了,她温声说,“小宜但说无妨。”
宜修见德妃情绪稳定,便继续说,“皇上一向疑心姑母对十四弟比对自己好,若是姑母执意要保全十四弟,怕只会适得其反,只会伤了跟皇上的母子情谊。”
德妃琢磨着宜修话里的意思,说实话,德妃自己都门清,自己对老十四就是要比老四上心,无数人劝过自己,应该一碗水端平,甚至是更偏向老四。
可感性哪里是理性能左右的,德妃就是喜欢老十四,喜欢这个从出生就养在身边的儿子,喜欢老十四为自己的委屈鸣不平,甚至不惜跟老四打架,只要想起老十四,德妃的心都是滚烫的。
但宜修点出这个事实,想必不是为了让德妃改正的,毕竟就算现在改正也来不及。等等!改正?德妃品味着这个词。
宜修见德妃若有所思,继续补充道,“十四弟以后的官职爵位如何,可以是朝政也可是家事,若归为朝政,后宫不得干政,皇额娘和我做什么都是枉费心机。”
所以,唯一的生机就是想办法把这件事归到家事里。这样一想,德妃都要忍不住捶足顿胸了,她这些日子的着急已经推远了雍正,这让她们母子很难平心静气地坐下来商量十四阿哥的事情,更别说用亲情感化雍正了。
德妃忍不住懊恼地说,“我这些日子伤了皇帝的心,如今哪怕我示好,皇帝怕也是会心有疑虑,怀疑我是为了老十四的事情向他低头。”
宜修努力抿嘴,将‘你现在做的难道不是为了十四阿哥了’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既然皇上那边走不通,皇额娘不如想办法走走十四弟那边的路子。儿媳说句不中听,十四弟若不断了跟廉亲王那边的联系,哪怕度过了这次危机,以后也会再惹怒皇上,皇额娘又能护住十四弟几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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