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扶助了齐月宾,终究还是齐月宾更重要一些,将对四阿哥的怨怼之言憋回了心里。
如今看守望舒阁的是宜修的人,有宜修的嘱托,很快就有人带着府医过来为齐月宾诊治。
府医皱眉扶脉,“齐格格的身体本就因为强制流产虚弱不已,若是心生怒气不止,长此以往,有碍寿数啊!”
齐月宾脸色惨白,强撑起一口气,对府医说,“劳烦府医开药。”她一定要好好活着,走在年世兰之前,她死不瞑目!
府医挥笔开好了药,还是叮嘱道,“心绪起伏不利于康复,齐格格还应多多保重,以待来日为上。”说到此处,府医的话显得意味深长。
齐月宾打量着府医,这府医倒是眼生,“我以前不曾见过府医,不知道府医以前在哪里高就?”
府医有些苦涩地回答,“奴才姓温名姚,以前曾在太医院做一位医士(从九品,太医院末流,就比小吏高一点,但也是个正经官职),因为任职期间出了差错,幸得福晋施以援手,侥幸出宫还能继续行医。”
温姚说的含糊,齐月宾这样的人精子如何听不出事情始末呢?
温姚人微言轻,官职又低,背锅了呗!不过被宜修捞了出来,虽然丢了铁饭碗,但至少保住了行医资格,家里不至于没落。而且,进了雍亲王府未必是坏事,如今四阿哥风头足,说不定就一朝腾飞,回到太医院了呢。
不过宜修眼光确实得当,这温姚不知道医术如何,但一定是个聪明人,简单几句说明了来历,还不得罪太医院,顺便向齐月宾表达了自己是宜修的人。
结合上面的以待来日,就知道温姚是在替宜修传话,齐月宾心里有了计较,面上带来笑意,“温府医果真是来历非凡,倒是我高攀了,吉祥,我记得库房里还有一对大雁屏风,就送与温府医了。”
吉祥有些犹豫,那大雁屏风一直是齐月宾的心头好,是由蜀地最高超的绣娘制作而成,一对大雁双宿双飞,代表着夫妻恩爱不疑、不离不弃,要不是年羹尧通融,齐家哪里能进献这么好的东西。
所以,无论是出于对年家的示好,还是对四阿哥的期盼,齐月宾一直都很珍惜这屏风,如今却要转手送人了。
齐月宾用眼神催促吉祥,并向温姚介绍,“我观察温府医必定与夫人恩爱,便用这屏风借花献佛了。”
温姚虽没见到屏风,但也从吉祥的神情看出屏风贵重,只是来之前,宜修就叮嘱,无论齐月宾送什么都要收下,温姚也只能硬着头皮收下了。
不过,温姚更惊讶的是,“齐格格是如何知晓奴才与内子感情甚好?”
齐月宾指了指温姚的袖口,笑了一下。
温姚抬起了袖子,露出了绣在里面的竹叶,有些了然。他家夫人不善刺绣,但对温姚的衣物总是愿意亲手缝制一些不起眼的小细节。这竹叶虽然不够精美,但针脚细密,足见缝制之人的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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