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晨一夜未眠,第二天顶着硕大的黑眼圈上朝。
闲暇的时候,江晨不住的在想,这封信值不值得相信。信中话语诚恳,但能够不着痕迹就将一切串联在一起并付诸行动,实在不像是只为了认亲。
江晨的神思不属惹来了江母的关注,于是这一天,江母直接问江晨:“晨哥儿,听寸晷说,你这些日子晚上火烛点到很晚,公事重要,可你更要保重身体啊!”
江晨看着江母慈祥关切的双眼,又看了看江母这个把月长出来的细密的银发,江晨忽然意识到,江母已经是个不算年轻的人了。
那一个月江母得病,大夫也暗示过简江晨,江母年轻时身体亏空过度,虽然后面保养的好,但到底是伤了身子,可能有碍寿数。
这让江晨有了一种急迫感,如果他们不曾找到有关姐姐的消息,他和额娘不会这么遗憾,可已经有了线索,甚至于,自己已经受到了认亲的书信,额娘还能等到自己磨磨蹭蹭的试探吗?
于是,江晨不得不提起了他们不愿回忆的心伤,“额娘,若是姐姐还活在世上,咱们还找吗?”
江母被这个话题惊了一下,她言不由衷的说:“这天下之大,天涯海角,如何在人海茫茫中找到一个已经记不清长相的人?”
江晨能体会到江母的言外之意,虽然天南海北,但她不想放弃。
就这样,江晨有了决定。
有几日没来的王叔又出现在了赌场,让这几天一直徘徊在赌场的梁兄眼睛一亮,走过去搭讪:“王兄,这几日怎么没见到你?”
王叔面带歉意:“这些日子主人家托我办事,哪有时间来这边啊?这不,刚闲下来,就来了!”
梁兄毫不见外的跟王叔勾肩搭背,“那你今天可得请我好好喝一杯!咱们不醉不归!”
王叔憨厚一笑,“随你点,我请客!”
于是这两个人就找了一个有空位的赌桌,玩了好一会儿。
今天两个人运气都不错,赢了不少,就点了不少肉食和一壶好酒,凑在一起吃吃喝喝。
他们选的地方比较隐蔽,王叔借着倒酒夹菜,把一个蜡封的密信交给了梁兄。
梁兄也毫无停顿的收好了密信,继续大大咧咧的跟王叔说着赌桌上的事。
时辰到了,两人在赌场门口分别。
梁兄机警的回到了梁嬷嬷住处,将密信给了梁嬷嬷,梁嬷嬷会走他不知道的渠道,将东西给柳悠悠。
这跟外面联系的渠道是由染冬掌管的。她将东西给了柳悠悠。
柳悠悠让她去门口守着,自己一个人打开了蜡封。
里面的字迹不是江晨的,或者说不像是江晨写的。
柳悠悠感慨,自己这个小舅舅的谨慎,虽然她自己也不遑多让,给江晨的信是用左手写的标准官方字体,根本不能根据字迹找到人。
信里面,江晨很坦荡的写道,
见字如晤,不知道不曾相认的这些年,你跟你额娘过得是否还好?
想来是不太好的,为人妾室、为人庶女,免不了寄人篱下、看人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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