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的通,一个没有环境影响的丫鬟,孜孜不倦地吸收书中的知识,她不是为了别人心中非议的攀高枝儿,而是为了留住最后与家人温暖的记忆。
或许已经不记得父母的面孔,但只要轻抚书页,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父亲抱着自己讲解楚女的美丽,母亲在旁边幸福笑着。
同样能够辅助柳悠悠猜测的,便是江姨娘的姓氏。若是没有记忆、从小进府的小丫头,怎么会在恰好取了江作为自己的姓氏?而且柳悠悠怀疑,江姨娘记得自己的名字。这件事要从柳悠悠满月时说起。
费扬古最开始为了福晋考虑,连江姨娘怀孕,都没有来小院看望。直到宜修满月,江姨娘也出了月子,可以正常‘服侍’老爷。费扬古当然不愿意委屈自己,自然的来到小院,当然明面上的理由是看望宜修。
白术等丫头有眼色地迎费扬古进屋,并想抱着宜修下去,给江姨娘和老爷一个单独相处的空间。毕竟江姨娘没有根基,只有依附老爷这棵大树,才能过得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作为丫鬟自然希望江姨娘能得宠。
但江姨娘却搂着宜修说:“你们下去吧!姐儿我亲自看着。”
无法勉强江姨娘,只当她是要为女儿铺路,白术也不再多说什么,利落地退下关了门。
屋内陷入一片寂静,费扬古几次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江姨娘只坐在宜修的小床边上,轻轻逗弄,并不搭理费扬古。费扬古以为江姨娘是生气自己许久未来,便主动做到了江姨娘身边,搂着她,一起逗弄宜修。
并说起了好话:“翠云,你可是生气了?福晋怀有身孕,我不能刺激她。如今你们都平安生产,我一定多多来留宿!你若是生我的气,便是打我几下,也好过自己闷在心里,气坏了身子。”费扬古正甜言蜜语着。
听得柳悠悠愤怒地啊啊,“便宜娘亲,你可别上当,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就算人不来,对怀了你孩子的女人连给一点照顾都不行吗?”柳悠悠可没有忘记最开始听到,白术抱怨连孕期补品都没有的话。
江姨娘的神情很冷静,或是着可以说是很冷漠。她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老爷说笑了,妾身为人妾室,自然要恭敬主母,不敢有半点抱怨。只是自生产之后,妾身便有了隐疾,实在不能侍奉老爷,还请老爷恕罪。”
说是恕罪,可江姨娘面上没有半点惶恐,甚至低下头,露出了只有柳悠悠可以看见的恶心和厌恶。
费扬古被江姨娘阴阳的话语堵得说不出话,最后只能拂袖离去。自此,费扬古再也没有出现在小院了。不过,他的缺席让江姨娘的心情很是愉悦。
只是与柳悠悠单独相处时,江姨娘露了心迹,“好人家哪有叫女儿翠云的?红袖添香?也不看他配不配!”
说完,守着柳悠悠,望着地上照进来的月光不说话,直到柳悠悠昏昏欲睡时,才传来一句模糊的话:“浴兰汤兮沐芳,华采衣兮若英。我叫沐芳,才不是什么翠云。”一滴水落在了柳悠悠的脸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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