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石老发出这样的感慨,我和江帆近互相看了一眼,江帆近笑着说:“石老,您和儿孙团聚,可以含饴弄孙,这也是享受天伦之乐了。”
石老点了点头:“归有光着《项脊轩记》里说,庭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如今读之,方感生死离别之痛。哎,这棵葡萄,是我老妻二十年前栽的,如今也是枝繁叶茂,可惜她已经走了。”
说完石老已经是眼泛泪光,神情悲伤。
“睹物思人,最是伤身,逝者已矣,生者坚强。石老,要不您老带我们去瞻仰一下您的墨宝,让小子开开眼界?”我安慰着石老。
说到看他的墨宝,石老站了起来,勉强笑着说:“走,正好带你们看看房子。”
这是个标准的四合院,三间正屋,左右各有两间厢房。
走进堂屋,里面布置的古色古香的,两边墙壁上挂着几幅山水,画纸已经变黄,应该有一些年头了。
“左边是卧室,右边是我的书房兼画室。”石老带我们进入了书房。
书房的墙上挂满了画,山水也有,虫鸟也有,应该是他的画作。
当中有张长条桌,上面还有未画完的图画,看来石老一直都没有停止创作。
我被墙上的一幅画吸引,画的是一只鹰,威风凛凛的站立着,眼睛炯炯有神。
画风工整刚劲,写生真实自然,这和传统的中国画风格有些不同。
“这画有西洋油画的影子,只是用的水墨渲染的,很大胆,有创新。”我一时忘记了这画是石老的大作,竟然对它评头论足起来。
“哦,小江,你也懂的画画?”石老不以为忤,反而饶有兴趣的问我。
“不太懂,不过我在重庆也认识一个画家,我和他是忘年交,看的画多了,也听他教了我一些常识。”我笑着说。
“哦,重庆的画家?叫什么名字?”石老问。
“秦时月老师,不知道石老有没有听过?”
“秦时月,有印象,这几年名声大噪,他和我的恩师关先生名字有些像,所以有印象。”
我恍然大悟:“明白了,石老,您是岭南画派的传人,怪不得这画看起来如此特别。”
我想起了那位岭南画派的大师关先生的名讳。
“哈哈,小江很不错嘛,还知道岭南画派!”石老赞许的说。
“两高一陈,开创了岭南画派,名家辈出,我肯定知道呀。”我笑着说:“就连秦时月老师自己都说,他自己都深受岭南画派的影响,很喜欢高剑父的画风呢。”
“这小子有趣,我喜欢他。”石老笑新对江帆近说。
“你在重庆,怎么想起到南京买房子呢?”石老问我。
“南京这个城市我也喜欢,现在在南京开了一间茶舍,准备再开两家门店,好好的在南京发展,不瞒石老,我太太挺喜欢南京的,尤其喜欢这样的四合院,又在秦淮河畔,适合静养,所以我才托江大哥找这样的房子,这才有幸和您认识。”我看到这房子如此雅致,心里不禁喜欢。
“石老,您如果要割爱,有什么条件您尽管说。”我下了决心,要把这房子拿下来。
石老点了点头:“我考虑一下,到时候告诉小江…”
告别石老,我和江帆近回到老门南他的古玩店。
“估计有戏,石老对房子很是有感情,希望能遇到投缘的人才肯出手,今天看他对你的态度,应该是蛮满意的。”江帆近笑着说。
“但愿如此,之前他开价是多少?”我这才想起来,没有问石老的房子价格。
“之前中介给出的评估价是680万,有人出了750万,他都没出手,估计应该不低于这个数字。”江帆近说。
这个数字倒也说的过去,如今这四合院是稀缺资源,只是他那里地段不是很繁华,生活不方便而已。
回到他的古玩店,以前两个花枝招展的小姑娘已经不见,现在是两个容貌一般的姑娘,应该是正儿八经的店员。
“洗心革面啦?”我笑着对江帆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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