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岁的他,在这一刻深刻的明白,一切都是他想得太简单。
在他见到北襄王爷的时候,一门心思只想认这个爹。他想得简单,他只是想要个爹而已。
他也知道认下这个爹之后,以后不会轻松。
可没想到,往后他要见的人,应对的人,都不简单。
与此同时,他的内心翻腾得十分的厉害,因为姐姐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关心自己。
虽然姐姐一再同他说,她有私心。
可是这一刻,他感觉不到一点。姐姐,分明是真真切切,全心全意为了他。
哪有什么私心,不过她不承认罢了!
“你答应了,本公子仍不放心。”李杳可没时间看其他人的表情,她就紧紧盯着北襄王爷。
“有什么信物,或者,你亲自写一封信件......”
北襄王爷激动地咳了起来,超出身体的负荷,气息很不稳。那感觉就是一副马上要死的样子。
拉布忙求情,“盛小公子,你真的多虑了。我们王爷一定会待公子好的。王爷的一切都是公子的。”
此刻,他觉得盛小公子分明在强人所难,而且对王爷没有半分信任。
王爷根本就不是那种不讲信用的人。何况是对自己的亲子,加上已经强弩之末,王爷也别无选择。
“既然早晚都是,本公子不过是让这些提前了一些。你也不必替你们王爷做决定。”李杳轻哼一声,目光都没离开过北襄王爷身上。
北襄王爷咳了好一会,总算停了下来。喘着粗气,映衬得茅棚里沉重的气氛格外明显。
“本王关在这养猪场数年,能代表身份的东西早就被金钢夺了去。本王拿不出什么信物。”北襄王爷缓缓地说,吐出的每一个字似乎都消耗着他仅剩的一口气。
李杳当即垮下脸,她压根装都不愿意装的。
如果这就是北襄王爷的态度,那就不要怪她立马反悔了。
好在,她还是能沉住气的。抬眼阻止了一下朱雀就要出手的动作。
连朱雀都气不过,她还救个屁。
“我可以给各旧部去信,如今他们只认我的字。有了我的信,他们往后只会听寄清的。”北襄王爷又缓缓说出。
压根不知道刚刚的停顿,揪着多少人的心。
他抬起眼,认真地看着李杳,“寄清有你这样的兄长,是他的福气。我真的很感谢你!”
李杳勉强一笑,“感谢的话收住,写吧!”
又像变戏法一样的,从白布包中拿出纸墨笔砚,“写完,我们马上走。你也不想拖到你那兄长回来吧!”
“盛小公子,我们王爷这会怕是写不了字。您相信我们王爷吧!”
李杳抬手,阻止拉布的话,“他能写的。”
说完,拿出一颗药,递到北襄王爷眼前,“吃下这颗药,能提起你的精气神。别说写字,走路都可以。但你的身体真的很差,往后要真的好起来,还要小心调养。这是本公子的师父研制出的药,可不便宜。你命好,因为你是寄清的爹。”
拉布当即拿过去,喂到了北襄王爷的嘴里。
很快,北襄王爷就感觉有股热浪要从身体里散发出来,立马有了精神。
动了动胳膊,竟感觉到无比轻松。
“我写!”坐直之后,他立马拿过纸笔。
李杳弯唇,拉过李寄清的头摸了摸,低声道,“往后你可能要留在北襄国了,这是姐姐送你的离别礼物。”
又蹲下,与满眼是泪的李寄清平视。“将来你若是成功,记住了,永远不要与明渊作对。不然,我们会是敌人!”
李寄清重重点头,用手背擦了擦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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