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不得,使不得!”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却是沈老大夫不知何时,掀起竹帘出来,就站在廊下。
沈老大夫提起衣摆下了台阶,朝这边走来。
到了跟前,沈老大夫捻着胡须道:“几个花盆、几个柿子包括几片瓦,都不值几个钱,说到赔,就太过客气了。”
他拉着细雨往屋里走。
“这里的事,交给老大去处理,你快随老夫去吃饭。”
边走边絮叨。
“一出去就是一整天,中午饭可好好吃了?”
细雨道:“吃了,吃得饱饱的,饭食还不错。”
有肉有豆腐,还有煮好的绿豆汤,确实还不错。
沈大夫笑呵呵的,“那就行,那就行。每日按时按点好好吃饭,才是养生之道。”
掀起竹帘,细雨和沈大夫进了屋,大白也摇摇摆摆跟了进去。
它要和细雨寸步不离。
这家伙,再也休想甩掉它!
细雨说的要赔银子,沈家到底没要。
沈老大白天被大白折腾一番,还被啄了两下,心里郁闷。
他被啄了,凭啥不给赔银?
可沈老大夫亲口拒绝了,说不要,沈老大也不敢违逆父命。
郁气的沈老大,把自己劝好了——
罢了罢了,新花盆买回来了,新瓦也买回来了,待明日铺瓦片的工匠来家里,重新铺一下屋顶便好。
说起来,拢共算下来花费也没超过十两银。
家中一千两都付了,让人赔十两?还真没啥意思。
他不依不饶,叫人看了,说他一个大人跟个孩子过不去,没得看轻了他。
算了算了。
话说回来,那药丸子啥时候能制好?
赶紧把小道士和他那只凶鹅打发走,才是正经事。
吃罢晚饭,细雨带着大白往客院走,同一时间,宋芳年被一盆脏水泼醒。
“贱蹄子,一眼看不见,就躲在角落偷懒!”一个满脸凶相的婆子,站在宋芳年跟前,正破口大骂。
她手里拎着个木盆,还在往下滴水。
刚才泼水的,看来就是她。
宋芳年一脸污水,狼狈不堪。
她勃然大怒:“放肆!大胆!你这贱奴,可知本小……“
“啪!”
“啪啪啪……”
凶婆子可不会呆呆站着让人骂。
见宋芳年不服管教,她将手中木盆一扔,一手揪住宋芳年的衣领,将其拽起,另一手接连不断地呼在了宋芳年脸上。
宋芳年被打得连痛都喊不出来。
待巴掌停下,她被放开,便无力支撑又倒在了地上。
脸颊火辣辣的疼,宋芳年连摸都不敢摸。
凶婆子冲着她重重地啐了一口:“呸,贱蹄子!老娘告诉你,这院子不养闲人。你若是不能干活,趁早滚出去,少来老娘的地盘碍眼!”
呸,一身的细皮嫩肉,以前肯定是伺候主子的。
不定是犯了什么错,才被罚到专给下人洗衣服的院子里。
一看就知道,这丫头定是做了什么,碍了主子的眼。
得了主子厌弃,被罚来干粗活的丫环,这辈子都翻不了身。
还想在她跟前耍二小姐威风?呸,耍她娘娘个腿!
凶婆子又骂了几句,骂出的话粗鲁不堪,宋芳年又气又恼,脸又疼,忍不住掉起眼泪。
“呸!还想着掉两滴眼泪来勾男人魂?”凶婆子一脸鄙夷,“这院子里不进男人,你省省吧!贱人到哪里都是贱人!”
宋芳年气得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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