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敢大声叫喊,细雨压着声音,小声呼叫。
被吊在半空奄奄一息的大白似乎是听到了她的声音,垂着的脖颈微微动了动,发出一道细弱的“嘎——”。
大白还活着。
细雨顿时喜出望外,顺着长在崖壁的树木藤蔓便往上爬,没一会儿就爬到了大白旁边。
借着周遭的树木稳住身形后,细雨拉着缚住大白的藤蔓,连藤带鹅扯了过来。
“嘎——”
因为扯动,大白似乎感觉到痛疼,又虚弱的叫了一声。
“大白别怕,是我啊,我来救你了,你会没事的。”细雨将大白抱在怀里,一眼便看到被藤蔓缠住的左翅。
这只呆鹅最爱惜它的羽毛,如今左翅上最漂亮的长羽却掉得没剩几根,被藤蔓缚住的地方,也磨得血肉模糊。
看着就疼。
细雨曲起一条腿,将大白放在腿上,两手微微用力,结实的藤蔓应声而断。
三两下扯下大白翅膀上缚着的藤蔓,细雨又扯下另一根长藤,将大白与自己牢牢绑在一起,背着大白一起往上爬。
爬的时候,看到有能止血的草药,她还顺手拔了一些,塞进怀里。
半盏茶的工夫,她就带着大白一起登上了峰顶。
顾不上喘口气,细雨就近寻了一株高大的柏树,带着大白爬了上去。
柏树浓密的叶子遮挡了她的身形。
从怀里掏出采的止血消肿的草药,细雨揉搓叶片,挤出汁液,连叶带汁涂抹在大白翅膀伤处。
敷药的刺痛刺激了大白,一直没啥动静的呆鹅猛地抬头,正要叫出声,却被细雨伸手,捏住了鹅喙。
嘴巴被捏,大白无力地晃了晃脖子。
细雨朝它嘘了一声,“别叫,若是坏人还没走,你叫声引来他们,咱俩就要倒霉了。”
小黑豆般的鹅眼呆呆地盯着她。
“呆鹅,听懂没?听懂了就点点头,我放开你的嘴。”
果然,手下的鹅头轻微的晃了晃。
细雨也守信,果真放开了大白的鹅嘴。
被放开的大白,重新恢复奄奄一息的模样。
细雨给它翅膀上了药,又在鹅身上各处摸了摸。除了翅膀,其他地方倒没受伤的地方。
果然是还没出壳就好运附体的呆鹅。
当初,跟它一起买来的鹅蛋,都祭了五脏庙,只有它,因为手感不对,小细雨拿给师父瞧。
师父对着阳光细细看了看,对细雨道:“这是只孵了一半儿的鹅蛋。”
“一半儿?”小细雨抬头望着师父,“师父,啥是一半儿?”
“一半儿就是……”师父抚着她的头,“就是这只鹅蛋再孵上十几天,就能孵出一只小鹅。”
“小鹅?”细雨眼睛一亮,“师父,我要小鹅。”
“好。”师父拉着细雨,拿着这枚鹅蛋,塞进了后院正抱窝的母鸡肚子底下。
十几天后,大白出壳,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细雨。
一人一鹅感情十分深厚。
收拾好大白受伤的翅膀,细雨将它放置到三根粗枝交叉处,摸了摸鹅头。
“大白,你先在树上休息一会儿,我去寻点吃的来。不许叫、不许翻身,我马上回来。”
说罢麻溜的下了树,借着树木遮掩,从后门溜进了出云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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