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扫了一眼,没有见到年长之人,先前一个,乃是俊美不凡的青年,神色沉稳,一动不动,如一杆标枪傲立。
他的身边,一个男子一身青衫,懒洋洋站在那里,透着一股不羁与洒脱之气。
青衫男子身旁,一个桃红色罗衫的少女俏生生站着,秀丽过人,一阵风吹来,吹动着她的衣角,款款如鲜花绽放。
他目光一凝,转注于青衫男子,心下暗忖,此人必就是令狐冲了,那先前的一人,必是华山派新任掌门林平之!
林平之与令狐冲身后,还有几个华山派的弟子们,满脸兴奋的望着他。
他们是看到了天空中的两团黄云,忙赶过来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硬闯到华山派来!
近一年来,随着林平之与令狐冲声名鹊起,再有嵩山派左冷禅的身死,泰山派的惨败,华山派越发的兴旺,无人敢于小瞧。
敢到华山派来撒野的,并未有过,如今第一次碰到,他们大感兴趣,觉得新鲜,忙过来看看。
“尊驾何人,前来硬闯华山派?!”林平之踏前一步,抱拳一礼,淡淡说道。
他声音不大,却凝而不散,在清风中缓缓送到对方耳中,神情沉稳,不卑不亢,颇显大气。
紫衫青年上下打他一眼,冷冷道:“我久闻华山派令狐冲的剑法第一,前来讨教!”
林平之眉头一皱,扫了他一眼,暗自思忖,此人说话,明显带着挑拨之意,其心可诛,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
“你是来找大师兄切磋剑法?!”林平之淡淡问道。
紫衫青年点头,转眼望向令狐冲,紧盯着他:“令狐冲,听闻你剑法超级,当世罕有,我前来领教!”
令狐冲踏前一步,来到林平之身旁,懒洋洋一抱拳,笑道:“我可不喜欢与人动手,你从哪里来,回哪里去罢!”
“今天,你不比不成!”紫衫青年冷笑一声,负手而立,神情倨傲,目光冷漠。
令狐冲眉头一皱,剑眉耸了耸,摇头道:“我成心不比,你能奈我何?!”
“我杀了你!”紫衫青年冷冷道。
令狐冲不由笑了起来,左右看了看,摇头道:“你若能杀了我,倒也是你的本事!”
其余人也纷纷微笑,觉得这个紫衫青年人倒英俊,说话却不靠谱,大师兄的剑法,天下罕见,谁能杀得了他?!
这个紫衫青年蛤蟆吃天,好大的口气!他们纷纷露出不屑的微笑。
“杀不了你,我杀她!”紫衫青年伸手一指。
那个方向,正是靠在令狐冲身边的岳灵珊!
令狐冲脸色一沉,剑眉耸了耸,沉声道:“本以为阁下是个直人,却不想行事如此,令人不耻!”
紫衫青年冷笑一声:“你跟不跟我打?!”
林平之上前一步,按剑挡在岳灵珊身前,与令狐冲并肩而立,沉声道:“阁下如此,莫怪我华山派无情!”
“嘿嘿,无情,你们华山派可曾还有情?!”紫衫青年冷笑一声,仰天打了个哈哈,嘲讽之意溢满话语。
“掌门师弟,莫与他废话了,我跟他打一场!”令狐冲站出来,沉声说道。
“大师兄,还是让二师兄先来罢!”林平之沉吟一下。
令狐冲摇头,他明白掌门之意,是先让二师弟探一下虚实,再出手切磋,更有把握。
不过,令狐冲对于自己的独孤九剑颇具信心,不必如此,当今天下,除了观云山庄的人,掌门师弟,还有恒山派的仪琳掌门,再没有什么敌手。
他随着剑法的增强,信心越发充足。
林平之见他神情坚决,沉吟一下,缓缓点头,算是同意。
岳灵珊一脸紧张,看了看大师兄,又看了看掌门师弟,不知如何是好。
“师姐,放心罢,大师兄敌得过他。”林平之低声安慰。
岳灵珊转身,点点头,强按担心,退后两步,跟在林平之身边,朝场中看去,心中担忧。
令狐冲踏前几步,长剑缓缓抽出,斜指着紫衫青年,一抱剑柄,沉声道:“还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我姓左!”紫衫男子淡淡说道,不再说话,双眼紧盯着令狐冲,脚下缓缓而动。
“动手罢!”令狐冲淡淡而道,一颤长剑。
“好!”紫衫男子沉喝一声,蓦然化为一道紫影,宛如紫电一般射向令狐冲。
其速度奇快无伦,周围众人只觉眼前紫衫一闪,已到了大师兄身前,寒光闪动。
令狐冲心中亦是一惊,只觉眼前一花,寒气刺来。
心中凛然,下意识的,他一个破剑式,顺着寒气方向刺去,已是尽展平生绝学。
“叮叮叮叮”清脆金铁交击声响起,不绝于耳,随即紫影一闪,再次退回两步。
他长剑斜横于胸前,双眼微眯,紧盯着令狐冲:“果然好剑法!不愧是华山第一剑!”
令狐冲微微一笑:“华山第一剑,却是错了,我的剑法,比不过掌门!”
他姓子洒脱,不屑于拍马,但更容不得别人抬高自己,他所说的,只是事实而已。
紫衫青年冷笑一声,看了林平之一眼,见到他神色沉稳,一动不动,眼中并无波动。
“阁下姓左,与嵩山派的左盟主是何关系?!”林平之沉声问道,若有所思。
众人不由一怔,想到了他刚才所报的姓。
“他乃我父亲!”紫衫沉声哼道,脸色阴冷,死死盯着令狐冲,冷笑道:“他生前曾说,华山派有令狐冲在,便不会坠落,我倒要看看!”
“怪不得……”林平之沉吟着点头,片刻后抬头,道:“你所使的,是不是辟邪剑法?!”
紫衫青年一怔,转过身来,也不怕令狐冲偷袭,望向林平之,露出惊奇神色来。
上下打量了一眼林平之,他点头道:“怪不得你做了掌门,脑袋就是与常人不同!”
他微一抬下颌,傲然而道:“不错,我使的正是辟邪剑法!”
“果然如此!”林平之点头,神色仍旧沉稳。
当初左冷禅身死之后,林平之便曾猜测,不知辟邪剑谱花落哪里,毕竟曾是林家之物。
如今他已息了练辟邪剑谱之念,自己如今的剑法,更在辟邪剑法之上,只是那是林家之物,若是能够夺回,也算不愧对祖宗。
“大师兄,小心一些,这是辟邪剑法!”他转头对令狐冲道。
令狐冲微微一笑:“这便是辟邪剑法?!……好得很,正想见识一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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