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哲拱手告辞,“柳兄我先行一步。”
柳嘉祯:“薛兄慢走。”
薛明哲回到自家帐篷,他此次带来两位本家子弟再加两位掌柜。薛向翊早被派来别苑帮忙,不占用邀请函名额。
薛明哲:“柳七呢?”两人一块去接待其他世家人,这会却只见其一。
薛向翊:“禀伯父,柳七郎去了西边的帐篷。”那是两卫自己的地盘。
薛明哲:“不愧是在行营待过的人,这会就想着摸清各家的根底。”
薛明着却是想歪了,柳星渊的确在两卫的帐篷坐着,为的却不是探听各家报价,而是摸清拍卖会后台的运作。他自知避嫌,并没有靠近文书一侧,只坐在清闲的角落,看着帐篷里的人来来往往。
林金辉是主持人,和众人微微示意后,轻咳两声抬起矫健的步伐出去。
齐锐锋在主帐内不意外,真正让柳星渊诧异的是,祝明月赵璎珞也在内里,且位于中心。
二女一路同行,柳星渊原以为是两卫照顾同僚家眷,但看祝明月直接对帐篷内候命的军士下达指令,显然身份没那么简单。
林金辉深吸一口气站上主席台,不动声色将祝明月提前准备好的文稿放在桌面上。幸好祝明月字写的齐整,幸好他入营几年,常用的不常用的字都能认个大概。
“问来宾贵人安,感谢诸位百忙拨冗出席。吾忝为主持人,甚幸于此与群公共襄盛举,见此拍卖盛会。
今日拍卖所示者,皆为精品。谢诸位嘉宾,以有君意寄厚,乃可举事。吾亦愿诸君为肯相博,吾与诸公共赢。
凡货品各有别色,愿诸坐者各得其心仪。请尽其欢,与钱益分,使共从容异品。感诸君临援,愿今拍卖会圆满!”
半文半白的开场白后,林金辉再度重申拍卖会规则。
林金辉:“今日第一项拍品,绢布八百匹,每匹长四十尺,宽一尺八寸。”这是大吴征收赋税的标准,“起拍价粟米五百二十石。”
主帐内十二个军士在赵璎珞面前排成排,各个站得笔直,手里捧着一张托盘,托盘内是一份封好的卷轴。
赵璎珞:“各自去对应的帐篷,将卷轴交给里头的客人。提醒客人打开前核对帐篷号码和拍品名称,不能涂改。写完后完整地带回来。”
本来发一张新纸最省事,但祝明月担心某些人粗心或故意,将帐篷号写错落到别人名下,若是填了一个高价,到时算谁的?
考试时填错名字考号的人都有,第一次拍卖大家都是摸着石头过河。祝明月只能自己辛苦一点,帮他们把抬头的东西都写了,余下只用填写标价即可。
鉴于货物量太大,不可能一一拖到校场上展示,各家竞拍者只能凭借记忆的回想这批绢布的情况斟酌定价。早有准备的,会在自己的报价单上简单做些笔记以免遗忘。
若商号掌柜和主家同在一处,不管谁做主,总有一个领头的。怕的是数家商人联合在一起凑份子,实力又差不多,不知该听谁的。
似河东五姓财大气粗,主家不愿意多沾染商贾事,由着掌柜填写,只要不当冤大头即可。
某个边边角角的帐篷,祝明月早先认识那位改行做扇子的商人谢元志,压低声音道:“你们说这价如何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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