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过半年感情不深,又无生育之功,论侍奉公婆,众所周知吴岭少有待在王府,南衙才是他的家。
实在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功绩,绕回原点。杜玉仪:“待小娘子好,世子必然记你的情。”
杜和儿釜底抽薪,哭得更伤心,“姑父姑母待我不薄,侄女敢不尽力。娘家才是女子的靠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我虽非小娘子生母,只愿世子看在侄女入府以来侍奉恭谨,能留出一丝闲情听听妇人之言,哪怕就此遭到厌弃也心甘情愿。”
宝檀奴的生母是谁,吴越的原配,明媒正娶的世子妃,最后落得什么下场?
吴越在千里之外,摆明对陆德业不善,杜和儿上赶着去求情,会是何结果?
必然遭到厌弃!
吴越用实际行动证明他是长安城中一等一的薄情郎,从不为儿女私情所困。
杜玉仪从来不是困扰,杜家本家的态度才重要。
杜和儿给来助阵说情的婶娘嫂子两个选择,是选她这个大概率转正的世子妃,未来的亲王妃,还是选那个摇摇欲坠当侍郎夫人的姑母。
不管深不深,论及感情双方都有,但哪个对杜家门楣加成更大显而易见。
河间王府统兵,位高权重。陆家沾一身腥,陆德业办的事上不得台面,没将杜玉仪拒之门外,还领她来王府求情,已经是看在亲戚情面上了。
无需多言,杜家本家的夫人娘子不再逼迫杜和儿,调转枪头劝解杜玉仪放开心怀。
这个说,“陆家百年名门,必不会辱没。”那个劝,“妹夫有功于社稷,皇帝定会念情。”
还有真怕杜和儿年轻面皮薄求到吴越跟前,“山高水长,只言片语哪能尽然,往后再做计较。”
没一个人敢说陆德业做的没错。
……
杜和儿借坡下驴,“我年轻没主意,全赖诸位婶娘嫂嫂画策。”眼眶里泛着热泪,眼神却冰冷。看,这就是亲人,熙熙攘攘皆为利益。
唯一值得安慰的,大概是母亲没念着虚妄的亲族利益前来逼迫,反而托病不至。若有朝一日落难,会心疼自己的恐怕只有母亲,但也只能心疼着。
送走扰人的亲戚,杜和儿回房将杜玉仪上门求情被拒绝一事给吴越写成书信,隐下她拿牛家作筏子。
说的更多是宝檀奴,比如现在一口气能从卧室爬到屋门口,怕她磕着,作主在屋里铺上地毯。
杜和儿不明白吴越寄情的心思,只觉得他对女儿的宠爱超越普通父亲的限度。但他喜欢听就多写点,费不了多少笔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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