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晓棠:“不用,放在那儿就行。”杜乔用的时候总不能再挖一遍,伤着根系怎么办。
范成明在外头闲逛,见段晓棠拖着几车绿叶子回来。拈起一片叶子问道:“什么东西,能吃吗?”
红薯尖当然能吃,但这时候拿来吃是暴殄天物。
段晓棠:“红薯,明月送我的,开的花挺好看。”
范成明:“搞不懂,你怎么喜欢花花草草的东西。”那一盆牡丹花,在枯燥的军营里太显眼了。
段晓棠:“你喜欢喝的地瓜烧,就是它的根茎酿造的。”
范成明猛地扑上去,恨不得用眼神催熟再酿成酒,忽而想到一个绕口的问题,“怎么一会叫红薯,一会叫地瓜?”
段晓棠:“疑兵之计,哪有把自己的底牌明晃晃摆出来的。”
范成明想的深了,祝明月的酒叫地瓜烧,旁人只会以为是一种名为“地瓜”之物酿造,将精力都放在找寻不存在的地瓜身上,却忽视眼皮底下的红薯。
范成明:“段二,地瓜何时成熟?”主意打得叮咚响,酿酒谁不会呀!
段晓棠毫不留情戳破幻想,“很晚,比外头那些青菜晚的多。”守不到它成熟那一天。
范成明顿时兴致缺缺,进不了他口的东西无需留恋。等回长安拿着钱帛送上门,祝明月那儿好酒多的是。
范成明:“走吧,我们进去。”
段晓棠低声道:“有没有新消息?”
范成明:“指哪边?行营一切如常。”吴越薛曲都是成熟的指挥者,绝不会出现如并州大营一般,任由底下人浑水摸鱼的糊涂事。
“至于长安,王爷传信来,他会敦促慈州、绛州、汾州三州刺史尽快落实。”
三郡改州,名分终于落定。
吴岭不涉政务,不代表没有这份权势和能力。县级官员没插手,是因为他的夹带里根本没多少低品官员。
对不起,官太小,不认识!走后门都找不到人。
到刺史一级,操作的空间可就多了。
州刺史和县官的差别,除了官阶高低之外,刺史还有一个功用,可以征辟官员,简称先上车后补票,绕过现在一堆烂账半撕破脸的吏部。
段晓棠想到另一种后果,为何之前不用呢,因为吴越想的是不断掺沙子,一步到位将三地改造成最理想的状态,朝廷流官、本地士族豪强、外来的过江龙,三足鼎立。
而吴岭的做法则是快刀斩乱麻,甚至称得上壮士断腕,因为他要三地的局势尽快稳定下来。大规模的征辟,必然围绕刺史本人的喜好,形成一个稳定的利益团体。
敦促,意味来的未必是吴岭的人,他只是推动者。
段晓棠推测吴越接下来的动作,想必对绛汾二州幸存的豪强士族,下手会轻一点。
段晓棠在昌宁城里待了几日,对那帮代理官员的关心的问题了如指掌,“春秋二税呢?”
范成明:“去年、今年的免了。”
段晓棠:“只免两年?”太小气,旁的皇帝不都三年五年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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