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晓棠恶趣味上来,找了一个最容易刺激新手爸爸的话题。
“以后宝檀奴成亲怎么办?”
吴越:“找个她喜欢的。”看的出来,答得很勉强。
段晓棠:“若不喜欢呢?”
吴越:“换一个。”
莫名有些杀气。
非常符合位高权重,道德底线低的人设。
段晓棠找到最诛心的问题,“若和亲呢?”
吴越前所未有的正常,“只要我掌控南衙,就不会让我的女儿去和亲。”
吴越不会允许,皇帝也不会让。
手握重兵实权亲王的女儿,嫁去外藩,若内外勾结……人性经不起考验。
皇帝宁可让真公主去和亲,都不会让宝檀奴去。
吴越:“知道和亲公主怎么选吗?”
段晓棠迟疑道:“合适的?”
吴越:“什么算合适?”
段晓棠:“年纪、性情、才能……”
吴越摇头,“都不是,首选宗室弱枝。”
“谁弱,就选谁家女儿!”
吴越若有朝一日,从权位跌落,那他的女儿就是和亲公主的第一人选。
哪怕宝檀奴出嫁,也可能轮到他的外孙女。
毕竟吴岭父子俩,得罪的人,不在少数。
段晓棠感慨,“还真是赤裸裸。”
吴越:“本就如此。”
吴越往常还有些听天由命的感觉,仿佛被人推着走。
现在突然主动几分,似乎对统率南衙势在必得。
父死子继是常事,但敏感的军权上未必。
吴越接手南衙,最大的对手是乐安郡王吴巡。
相对而言,吴越赢面更大。
除了父兄打下的好底子,他脓包废物的性格,稀松的武艺,关键时刻格外灵醒的脑子,都让上上下下格外放心。
英明神武是说来好听的,一个并不出色,不胡乱插手的继任者,才是最好的选择。
往外说一句,吴越最大的心腹,是范成明,所有人都会心一笑。
吴越突如其来的上进,段晓棠只能提醒一句,“别表现过头!”
吴越:“我有数。”
段晓棠不知该不该放心,吴越经常抽冷子插一刀,但插谁身上,可说不定。
顾盼儿去崇仁坊,看一回花想容的装修进度,乘车到胜业坊济生堂。
顺手搬下来的,还有颜料和画具。
顾盼儿:“我去看了瓷器铺子的花样,都只平平。”
难怪春风得意楼的器具纹样简单,因为复杂的更容易露相。
“我问过,若重设纹样,特别烧制,每样价钱上浮一到两文。”
林婉婉选择相信顾盼儿的审美,“你决定便好,只要别把我们的账目花漏了便成。”
“你会画画?”
顾盼儿:“学过一点,不算精通。”但画个花样子,不成问题。
林婉婉:“盼儿你好厉害,调香做脂,写诗绘画。”
下半句就不怎么正经了,“不如今天晚上别回去,我也想试试,红袖添香的感觉!”
顾盼儿挑眉,举起一支沾满墨汁的毛笔,威胁道:“走开!”
顾盼儿并没有画多精细的图案,那种花样只能拿到官窑烧制,价钱不是一两文能打住的。
林婉婉见“大功告成”,举起一沓厚纸,眼巴巴凑上来。
“盼儿,能不能帮我画一画?”
顾盼儿:“画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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