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遭逢大变,一时想不开也是有的。
林婉婉:“你妹妹学习怎么样?”
白湛顺嘴答道:“一般。”
林婉婉:“正经道士获得度牒要验证经义。”
“给你妹妹准备几本复杂的经书,不就行了!”
让人好学不容易,但让人“厌学”还不简单。
白秀然无人教导,阅读兵书都磕磕碰碰,遑论更为深奥的经书。
一个没见过多少世面的小娘子,哪晓得道士读哪些经书,还不是任白湛拨弄。
白湛恍然大悟,“明白了,多谢林娘子指教!”
拔腿往府宅内跑,不找出十七八本晦涩难懂的经书,他不姓白。
林婉婉回到家,垂着脑袋,一副“快来问我”的模样。
祝明月捧场,“林大夫,今儿唱的哪一出?”
林婉婉唉声叹气,“干了一件缺德事。”
祝明月:“说来听听,有多缺德?”
林婉婉:“摧毁一个小女孩的向学之心。”
段晓棠拉长声音,“哦——”
前卷王不让别人卷。
林婉婉添油加醋,补全细节,把白若菱一事前因后果道来。
别说祝明月,连赵璎珞戚兰娘都不曾动容。
赵璎珞:“她一个高门贵女,不愁吃喝,有什么过不去的。”
戚兰娘:“梁国公疼爱,必不会短了女儿。”
她两一度山穷水尽,实难理解,白若菱那点小忧伤。
休沐日一早,数辆马车从胜业坊驶出。
李君璞穿着一身青色的骑装,显得精神无比,彷佛一棵挺拔的青松。
骑马挎弓,见车架角落的几支细竹竿,几度欲言又止。
强调,“我们去打猎。”
段晓棠不觉得安排有问题,“你们打猎,我们钓鱼,不说那儿有河流吗。”
鱼竿已经够刺眼,李君璞更难接受旁边的锅灶。
果然是段晓棠的作风。
柳家和杜家兄弟四人,乘坐同一辆马车。
柳三郎揉揉眼睛,“祝娘子不去吗?”
杜乔:“作坊有点事,要去处理。”
柳三郎:“哦!”
掀开窗帘,趴在窗弦上,认认真真看李弘业骑在一匹小马上。双手紧握缰绳,聚精会神地望着前方。
柳三郎:“弘业没有马高,怎么能骑马呢?”
李弘业是个实诚孩子,“骑马不需要比马高。”
低头看一眼胯下的小马,他三四岁时,就开始学骑马了。
柳三郎赌气,放下车帘,嘴上仿佛能挂个油壶,“二哥!”
柳恪:“身高不够,上下马要人抱上抱下,二哥抱不动你。”
柳恪这点力气还是有的,只是不能久抱,再说还有仆从,糊弄柳三郎脑子转的不够快。
柳家纯粹担心柳三郎年纪小,不知道轻重受伤。
人心单纯,柳三郎勉强接受解释,再度掀开车帘,兴奋道:“弘业,我和你一块骑!”
他看过旁人带人骑马。
李弘业有些犹豫,他没有经验,只能保证自己骑行无忧。
李君璞拽住缰绳,马蹄往车边缓缓挪动,伸出手,“三郎,我带你!”
柳三郎毫不犹豫走到车辕边上,小胖爪子伸过去。
李君璞长手一捞,人稳稳地落在身前。
柳三郎眼睛微亮,“好高啊!”手指不经意掠过马匹微热的皮肤,“还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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