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一个江南军头,向南衙靠拢,吴岭哪能不答应。
孙文宴对儿子官阶没要求,只非要塞到右武卫来。
照理说人是看得起右武卫,该与有荣焉。
韩腾问吴越吕元正,提起孙文宴都是交口称赞,但一提及孙家的子嗣,哪怕年老听力下降,都能听见那沉默,震耳欲聋。
吕元正作为韩腾的嫡系,和上司交心,“不求子肖父,但求弟不肖兄。”
吕元正原以为范成明和孙安世早有交情,一起跑了一趟辽东。却发现两人回长安后反倒有疏远的迹象。
悄悄把范成明拉过来一问,两边不是外人,吕元正又不是大嘴巴。
范成明隐下卢茂的身份,只说秦景的姑父在辽东战死,家小下落不明。孙安世回来偏偏忘了把这件大事告诉当事人,秦景还是后来翻邸报才知道的。
吕元正联想到吴越方才的表现,“世子知道?”
范成明:“人托人,托到七郎跟前打听消息,七郎只能让放宽心,哪料到人后脚辞官归乡。”
对此,吕元正的评价只有四个字,自毁长城。
他们总共见过孙家两个儿子,结果……不怀疑孙文宴教子的手段,只能说祖坟风水有问题。
南衙最想招揽的是秦景,若非要送个尊贵的“质子”来,周浦和也行,小孩挺机灵的。
结果周阳夏表示,儿子年纪小,还想带在身边教导几年,等长两岁再送来长安。
人不是托词,周浦和的年纪不上不下,虽然已经上过战场杀敌,但真正出仕还是太嫩。
结果江南大营偏偏来的是孙安丰,行为不检,架不住亲爹牌子硬,只能供起来。
诸卫“添丁进口”,优先考虑的是平日武艺兵法出挑的子弟,这部分说不定要靠抢。
其次是主动找关系请托过来的,第一人有意愿,二来有门路。
万一襄王有梦,神女无心怎么办,双向选择最好。
鉴于右武卫的特殊性,还要加上一条,行事清白。
几个头头脑脑一通商量,基本把哪些人入营敲定下来。
从帅帐出来,杜松把武俊江拉到一旁,问道:“你那姓应的外甥娶亲了没?”
武俊江听杜松的语气有些生硬,实话实说,“定亲了,没成亲。”
杜松:“那你知不知道他纳妾?”将范成明查出来的事一通说,“你知不知道,世子之前因为此事,亲手杀了一个江南大营的校尉!”
吴越的影响力和威信慢慢建立,迟早要统领南衙,应嘉德若犯到他手上该如何?
年少慕艾,谁不是从那时候走过来的,但你踏踏实实走程序,哪有仗着家世强抢的。
杜松最后提点心腹一句,“别忘了,你是他的母族。”
这年头,想混个诛九族不容易,但随杨胤起事的纨绔,好几个喜提夷三族待遇。
不是人人都如孙安轩,有个立大功的亲爹,谋逆能不祸延家族,保下一条性命。
尤其他们领兵,一失足就是千古恨。
武俊江想到刚才吴越也在里头,顿时气冲头顶,告退离营。
撸起袖子去行使一项当舅舅的权利,揍外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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