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是用两块印章交替印制,还是一块雕版,一块印章?”
林婉婉摸摸下巴,“雕版无法彩印,找印书坊排期麻烦,不如刻章来的便宜。可以人工防伪,让人在旁边多写一个字。”
“若收到可疑的蛋糕劵,比对字迹。”
如果图案、颜色、字迹都一模一样,这个亏他们认了。
能凑出这么多资源的人,肯定不一般。
段晓棠:“印泥一个用朱砂,一个用其他颜色,比如青色。”
中肯的建议祝明月全盘接受,“待会就去找印人刻章。”
晚些时候,杜乔过来,交待一番潘潜的来历。
说来二人身世还有几分相似,父亲都是县令。不过一个来自齐地,一个生于河北。
潘潜此来长安亦是求前程,看能不能有一位权贵青眼,得逢举荐。
结识杜乔后,知晓科举的门道。若在长安求不到出路。说不得返回家乡,谋一个举进士的名额,再来赴考。
林婉婉直言,“县令的儿子,这么不好混!”一个两个都这样。
杜乔:“我们两家业败落,都因父亲早逝,无以为继。”
如果他们的父亲能活到儿子成年顶门立户,安排好后路,倒不至于此。
即使杜乔不说,林婉婉也知道,潘潜的情况比他更差。
不止写墓志铭的事,还因杜乔在家乡能得到举进士的名额,潘潜却连内情都不大清楚。
杜乔:“蕴华性子较真了些,人品才学却是无可质疑。”论文学,比自己还胜上几分。
祝明月支颌,“先看他写的如何。”
若是过了,看在杜乔面上,倒不介意稿费上多宽容一两分。
祝明月既救不了风尘,也熄了助学的心。
杜乔信心满满,“当是没问题。”看潘潜能写到哪份上。
林婉婉:“长林,你想得太简单了。写话本和写诗作赋可不一样。”
写诗是宣泄才华,写话本却不仅仅是才华。
“你开头不也是千般难万般苦么。”
杜乔无语,开头难不是因为你们要求太多太细了么。
蜀汉的烂漫,曹魏的风骨,孙吴的遗憾……事无巨细。一起头,几十万字打不住。
杜乔自知这方面天赋不足,哪怕段晓棠没撞上潘潜,他也写要物色人选,将活“外包出去”。
从段晓棠等人拿出的架构来看,一旦书写完成,将是一个极其宏大的故事。落到自己手里,只会流于下乘。
孙无咎见识文学都足够,但不知道他是看出这是个辛苦活计故意的,还是内心确实如此看法。夹带的已经不是私货,是明晃晃的褒贬。
潘潜某种意义上,和段晓棠有些相似。内心有各自的坚持,但看在钱的份上,事情也能做得尽善尽美。
为了生计可以写墓志铭,为了钱帛写点话本应该不成问题。
现在只看这本潘氏《三国演义》能不能达到段晓棠的要求。
但谁又知,段晓棠原本只想搞一本科普三十六计的《三国演义》,后面不断往里头加料,加成杜乔接不起活的样子。
真正往里面添私货的是她们三个才对,孙无咎那点小打小闹根本不算事。
如今这本《三国演义》若能正常出版,罗贯中来了都要大呼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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