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照冯晟临终前的设想,李君玘顺利接过冯家大旗,携征突厥的战功说不定真能和楚国公切割,自立山头。
只是没想到出征失败,李君玘被首当其冲论罪,官职一撸到底。被寄予厚望的李君璞由此开始坎坷仕途,再不能从军。
但李君璞真的认命了吗,祝明月绝对不信。论亲疏远近,自然是白秀然更亲近,“你们觉得李二郎是热情好客之人吗?”
这话没头没脑,但段晓棠的选择很坚定,“不是。”
“论关系,他和秦景葛寅最好,捎带上一个表弟卢小郎自无不可。”祝明月现在已经习惯用“郎”称呼人,但接受不了背后还要称呼“大哥”,所以直呼其名。
“可他还特意提醒,加上孙大公子。秦景和他这位上司的的关系,你们大概都清楚。”
“一般。”白秀然想起来,加上一个孙安世怎么看怎么奇怪,公务不算公务,私交不算私交。
祝明月:“而且他今早还特意找晓棠明天做一个奶油蛋糕,他本人不喜甜食,秦景葛寅没有这个执念。真正喜欢吃奶油蛋糕的是孙安世和卢照。”
上次那么大一个蛋糕几乎就是他两吃完的。
段晓棠重点吐槽,“还嘱咐我别做得太花哨。”什么直男审美。
白秀然一通分析,李君璞并非热情好客细心体贴之人,如此一来必有所图。
而昨日李君璞邀客之前发生了什么,说他们的军饷粮草快下来了,将要离开长安,而当时卢照秦景的神情并不算愉快。
白秀然大胆猜测,“辽东江南的军饷粮草出了问题?”
可哪方面有问题,却连个方向都没有。白秀然现在连朝堂半公开的消息都知道的不多,更何况生态更封闭的军队。
也只有李君璞这种从小接触军事军队的将种,才会抓住卢照秦景一瞬间的神色变化,察觉出其中问题。
可到底哪里有问题呢?
白秀然茫然四顾。
段晓棠两手一摊,“我连大吴的军制都搞不清楚。”
祝明月:“我更不知道了。”
兵马未动,粮草现行,一旦军饷粮草出问题,绝非小事。
说不定一旦揭开,就要杀的人头滚滚。
白秀然此时方才明白,祝明月哪里是怕李君璞的前尘往事牵连自己。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分明是看出李君璞行为一改往常作风,探出一点粮草有问题的苗头。
白秀然毫无头绪,“我只能回去问问父亲和大哥。”
至于父兄会不会告诉自己答案,白秀然也没有把握,毕竟牵涉甚大。
当着白秀然的面,祝明月自然不会说类似高层杀的血流滚滚,只要不影响小民生活之类的话。
这只是奢望。
譬如他们三人明面上和白家没关系,不过是和两个不管事的小姐弟有来往,但白家如果倒了,对他们一定有害无益。
更遑论其中的情分。
姜永嘉在门外敲门,“三娘子、祝娘子,陈牙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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