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三人早早从客店赶到胜业坊,不大会李匠人和徒弟们跟着运输砖石的马车来了。
“李师傅早,”祝明月站在门口介绍,“这是我兄弟和小妹。”
段晓棠和林婉婉早在屋内摆好碗筷,立在一边乖巧招呼,“李师傅好,各位小师傅好。”
邀请师傅们进屋吃饭,“我们冷锅冷灶的没法做饭,在外头买了些吃食,各位师傅看着吃。”
这时干活都要包工匠伙食,还不能差了。段晓棠当跑腿小哥,在附近的小店买回不少饼食。
怕一大早喝醉耽搁干活,在饮子铺买了流行的饮子。选择挺多,第一个排除就是扶芳饮。名字好听,哪知道是苦的。
因着赶工期,李匠人带了四个徒弟来。饱餐后先将茅坑挖了,将所需的黄泥盛出来。一个跟着段晓棠去垒烤炉,另两个徒弟各领了浴室和茅厕的差事,最聪明跟着师傅修灶台。
浴室是专门在后院挪出来的一间厢房,将原先有破损的石砖撬出来,换成新买的青砖。小师傅甚至从院子里抬了些土进来,在屋内人造出坡度。
至于她们能做的,无非是递递砖石灰浆干干小工的活。
段晓棠跟着小师傅将茅草剪碎混在黄泥中,体会到久违的玩泥巴的快乐,引得林婉婉心热不已。
段晓棠甚至将出烟口做成猫耳形状,黄泥搓出眼睛鼻子嘴巴,用竹片划出胡须。
一生放荡不羁挚爱猫猫头!
引得干活的小师傅暗笑段郎君年纪比自己大,却孩子气得很。
这两样活最少很快干完,人力腾出来帮着修茅房。
从一开始祝明月就没想过要做成马桶样式,以目前的工艺水平,陶瓷马桶有困难,木制完全没问题。但既然注定不可能个人私用,又何必呢。
李匠人带着最聪明的徒弟搭出个雏形来,段晓棠自觉站在灶台边比了比高度,右手拇指和食指比划着长度,“我觉得还要再搭高点。”不然弯腰炒菜太累。
李匠人不觉得有问题,这姐弟三人都比一般人高些,以为段晓棠是帮祝明月林婉婉比的。
在灶孔上插上用来的漏灰的铁条,上午的工作告一段落。
林婉婉拎着篮子出去跑了两趟,依然维持原操作。菜肉饭饮子管够,酒没有。在外面食店买回来的,不光分量油水够,味道还比平常主妇做的味道好。
段晓棠则赶着马车去“背锅”,孙铁匠将简单的鼎锅和铁夹等交给徒弟继续打,“我跟你回去看看这个锅怎么用的?”
“锅回来了,”段晓棠从马车上卸下锅,搬到厨房里。
不待放下,李匠人招呼道:“直接放灶上,比比大小。”只是照图做,心里多少没底。
段晓棠腰上一用力,将铁锅举起稳稳地落在灶洞里,李匠人看着哪里有空隙,立刻用耐火泥再加厚一层,务必要让铁锅稳稳当当待在灶洞里。
孙铁匠原以为是搭支架将铁锅吊起来用,万没想到是大手笔用青砖搭灶台。
“这锅就这么安上了?”孙铁匠感慨道。
“嗯,到时用油炒菜可香了。”林婉婉过够了没盐没油的日子。
孙铁匠歪着头再看灶台就成了“烧油”的怪物,“油多贵呀!”
林婉婉恍然想起驿站外的豆花摊子“糖多贵呀”!糖贵油贵,凡是能提供幸福感和热量的食物都贵。看着孙铁匠壮硕的身形,“还能用来做大锅菜,比陶锅快多了。”
孙铁匠常年和铁打交道,哪能不知道这东西传热有多快。都道铜锅好,可铜就是钱。哪能如铁锅便宜呢,何况自家就是铁匠,成本忽略不计。
家中各个大肚汉,每次吃饭陶锅都要烧几锅,又费柴火又累人。
再看旁边还有一个孔洞,“那是鼎锅放的位置?”
段晓棠手放在鼎锅位置上方示意,“做饭时的余热正好把鼎锅里的水烧热。”
孙铁匠蹲在李匠人身边,请他做完手上的活,也去自己家搭个灶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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