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侧眸,“听到了吧?”
“听到了大王!”六只大妖从树旁忽然钻出。
“你们去将林家派出的捉妖师与恶妖截杀,都被林家追过,林家捉妖师的气息你们都不陌生。事成,每只妖五个灵果。”
江逾白将腰间的百宝袋扯下,“符纸,打不过便扔,我不千里迢迢去给你们收尸。”
“明白!”大王是刀子嘴。
“继续去探吧。”江逾白重新给黑鸟贴了张符纸。
黑鸟飞走,六只妖离开,江逾白往腰间重新系了个荷包,看完手中的纸后将其收入宽袖中,随后进了城。
汇入人流中,江逾白去了盛安街。
“等等。”人群中忽传来一声浑厚的叫唤,一只略有褶皱的手抓住了江逾白的袖子。
江逾白侧身看了眼那手的主人,“老伯可有事?”
那人看起来约莫五六十岁,目光如炬,神情肃穆,头发斑白,脊背挺直,比之江逾白矮了半个头。
“你是妖?”
行人闻言退避三尺,面色惊恐。
江逾白微微蹙眉,任他打量,“何以见得?老伯莫要冤枉了晚辈。”
那老者看了看他,嘴唇蠕了蠕,最终道:“你走吧,老头子看错了,对不住。”
江逾白点点头,“晚辈告辞。”
江逾白顶着那人的目光拐了个弯,到了一个巷口前停下,将自己隐入阴影中。
约是午时,一着正三品绯色散花官服,腰束金钑花带銙的中年男子带着两个侍从从外回来。
“戴不输。”江逾白从阴影中出来,出声道。
戴胜见到他,惊讶之后大喜,“江兄,是你啊,十年了你可一点都没变,依旧玉树临风啊!”
“你怎么来京城了?走走走,进府中一叙!”
江逾白闻言点点头,与他一同入府。
“去,备好酒好菜来!”戴胜吩咐侍从。
“是!”
府人上了菜,戴胜拉着江逾白入座,给他倒酒,“你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十多年前同在颖川学府求学,戴胜与江逾白结交,连学院山长都觉江逾白惊为天人,言他才华胜群儒,言泉会九流。
只可惜,他无入仕之心,若是入仕,想必如今早已位极人臣。
江逾白从袖中拿出东西,推到戴胜面前,“看看。”
江逾白出颖山有很多个十年,或进学,或单纯观察人,最近的十年结识了戴胜。
戴胜中举后当官,依旧念着江逾白这个好友,时不时写信送到颖川,江逾白很少回信,回也只回四个字——一切皆好。
戴胜打开信,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证据送到眼前,可否将信上官员一网打尽?”
“可其中涉及到了捉妖师与妖,这不归大理寺管,这得与捉妖盟相商,偏偏这涉事捉妖师,还是捉妖盟中的盟主一派。”
江逾白喝了口酒,“近来捉妖盟中许多盟派不服林家,将消息捅露出去即可,花家老爷子嫉恶如仇,张家家主最恶浊流,有这两家牵头,也能使林家腹背受敌。”
“好。”戴胜一拍桌子站起来,“江兄,你可要随我一同去花张两家?”
江逾白摇了摇头,“我便不去了,你方才办公务回来,腹中应当饥渴,用了午食再去也不迟。”
“我不久待京中,你不是时常来信问我,何时能与你一聚吗?错过了便不知下次相聚是何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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