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就来到月底。
庞大的迎亲队伍在清晨的阳光下出发,沿着蜿蜒曲折的古道前行。
队伍前方,号角声悠扬,引导着众人向前进发。
队伍前端,一位穿着喜服的俊美男子跨坐在白马上。
队伍的末端,是一个华贵又漂亮的红色轿子。
再往后就是士兵架着一些不知道是什么木箱。
“欸?今天是谁成亲啊,怎么搞这么大的排场?”热闹的古色古香的街道上,一位身材臃肿的妇女道。
“你不知道吗?”
“今天可是当今皇帝的三女儿出嫁的日子。”
“据说啊,是和祁国的摄政王。”
“啊?摄政王?”
“你怎么什么也不知道啊。”说话的妇女轻轻叹了口气,继续道,“就是凤屿之前的那个质子啊!”
“原来是他啊。”
“他和公主怎么会在一起啊,按理来说公主也算他的半个姐姐。”
“我也不知道,但之前皇宫就有传闻说咱们三公主对这个质子可是格外恩宠。”
两个中年妇女旁若无人的议论着。
……..
皇宫中。
梳妆台前坐着一位长相瑰丽貌美的女子,她的头上戴着凤冠,额间有一朵粉色花朵状的花钿。
少女的脸庞,因为妆容的叠加,让她原本清澈的狐狸眼此刻变的勾人心魄。
“枝枝,在想什么?”阮星眠拿着盖头,从门外走进来。
“没什么。”少女回过神,回复道。
“害怕?”
“有点…”苏枝想了想才道。
阮星眠的手搭在少女的薄弱的肩上,“第一次成亲,害怕和紧张是正常的。”
“不用怕,我跟你父皇都在。”
她顿了顿,“还有祁煜礼。”
苏枝笑了笑,“我知道了。”她嗓音软糯清甜。
“好了,吉时就要到了。”她有些不舍的将红色绣着鸳鸯的盖头盖在少女的头上。
“要记得常回来。”阮星眠和少女一样的狐狸眼,此刻泪眼婆娑。
“我知道的。”
-
十里红妆,满城繁华失了颜色,她一身嫁衣如火、凤冠霞帔,周围传来鸣乐声。
苏枝被苏词白搀扶在城墙下,她的身边站着密密麻麻的人,透过红色的盖头,她看了看她身边的每一个人。
有她的母后,还有她的两个哥哥和弟弟。
一家人站在一起,明明女儿嫁给心爱的男子是件值得庆祝的事,可他们的神情里透着不舍、难过。
“记得常回来看看我们。”苏词白漆黑的眸子泛红,充满岁月痕迹的眼角边,留下几滴泪水,声音低颤道。
“是啊,常回来。”其他人齐齐道。
“我知道的,等阿煜那边处理好后,我们会回来的。”苏枝有些无奈。
“好、好、好。”苏词白连连道。
“时辰不早了,过去吧。”阮星眠轻声说。
苏枝点了点头,转过身,看向不远处的祁煜礼。
最后走向他。
火红的花轿,大红彩轿的轿帏上是艳粉浮金的喜字和如意的纹路,还有麒麟送子图。
在轿子的四角各缀着一个大大的彩球,那流苏一直垂到底。
新郎一袭红袍,韶光流转,非常精致的俊脸,看到少女走过来,他的嘴角挂起一丝温和的笑意。
他大手一捞,将新娘抱在怀里,一步一步走到轿撵,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在轿撵的里面。
而后——他转过身,单脚一踏,翻身上马,动作流畅之美。
队伍开始缓缓行动着。
………
喜轿转眼间就已经到祁国。
数十里的红妆,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井然有序,礼旁铺着数不尽的花瓣,就连满城的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路旁皆是维持秩序的守卫。
涌动的人群比肩继下,一个个皆伸头探脑去观看这百年难遇的婚礼。
苏枝坐在轿子里,有些闷热,她歪头将轿子的小窗户打开,观看外面。
看到外面的景象时,着实有些害怕,她缩着身子将头伸了回来,不再看外面。
迎亲的队伍很快就到了目的地,她随着媒婆的牵引,一步一步的越过门槛,红裙摇曳于空中,袖边绣着的金色花纹极其精致。
摄政王府内,人群拥挤,各处张灯结彩,鸣声四起。
新郎新娘站在正厅中央,喜婆伫立在他们的面前,手上拿着词条,好像准备念着什么。
喜婆悠悠清了清嗓子,才道,“喜今日嘉礼初成,良缘遂缔,诗咏关雎,雅歌麟趾。
瑞叶五世其昌,祥开二南之化。
同心同德,宜室宜家,相敬如宾,永偕鱼水之欢,互助精诚,共盟鸳鸯之誓,此证。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祁煜礼将苏枝送进洞房后,开始被一些人灌酒,本来他不愿多喝。
但毕竟是他的大喜之日,就浅浅喝了几杯。
-
苏枝端坐在那张讲究细致的拨步床里,因为外面的天色已经黑暗,屋子里也只点着小小的烛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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